崔灵面无表情的看崔仪，不带一丝情绪：“她回怀王府了，我这个地方，确实留不住人。”

不仅仅是院子留不住人，更多的是她这个人留不住人。

不然，怎么所有人都离她而去？

“嗯，她也算想开了！”

崔仪皱着眉，嘴上仍旧不饶人。

她和崔灵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的监控之郑

她就算有同情关怀，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更加毒舌。

这才是保护她们母子的长久之计。

闻言，崔灵有些听不下去了，心里闷闷的。

崔仪这张脸她是很熟悉的。一蹙一笑也和过去没有半分差别。

但是她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伤人。

别人什么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崔仪的话，她没法不去在乎。

“容妃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样着，崔灵站起身来，有送客的意思。

气氛很沉闷，她有些喘不过气。

崔仪浅笑：“我过来，是为了接回我的孩子！”

到“我的孩子”这四个字的时候，崔仪故意加重语气。

她很清楚，这种话对崔灵而言，最是伤人。也最能够打消皇后得疑虑。

“你的，孩子？”

崔灵怔愣了一瞬，而后凝眸看崔仪，一字一顿重复她的话，眼里闪过各种情绪，最明显的还是受伤和失望。

“是啊，”崔仪一只手攀上崔灵的肩，眼神侵犯而张扬：“我的孩子！”

昨夜皇上把两个孩子带过来，由奶娘照顾着，并没有被皇上一并带回琦兰殿。

“孩子在奶娘那里。”

崔灵拂开崔仪的手，转过身去不看她，声音隐忍而沙哑。

这，明明都是她的孩子。

“静妃，”

崔仪还要在伤口上撒盐，她慢慢靠近崔灵的耳畔，清浅一笑：“等以后孩子长大了，我会让孩子好好感谢你的，”

顿了顿，她继续：“毕竟，你是孩子的生母。不过，也只能是生母！”

崔仪的话很轻，但却像一把最尖刻的刀子狠狠的剜过崔灵的心脏。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崔仪拿着刀柄的手，风轻云淡的转了一转，让她的心变得足够面目全非。

“容妃，够了么？”

崔灵问。

她依旧背对着崔仪，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难受得微微颤抖。

但她声音还是柔和平静。

她把崔仪当成妹妹，不曾多苛责一句。

“我没够，阿姐！”

崔仪就是铁了心的不让崔灵好过，甚至称呼她“阿姐”，逼着崔灵回忆过去。

逼迫她拿过去的崔仪和今的崔仪做对比。

逼迫她心寒，生气。

“容妃，孩子等母亲该着急了，您还是快去吧。”

崔灵隐忍着。

她不想再多听崔仪多一句。

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

“母亲？我才不喜欢孩子！”

崔仪冷笑一声：“要不是为了争宠，你以为我稀罕要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