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
众盾牌手挥刀砍杀,丫鬟仆人倒下一片,血染石路。
丘穆陵沁大声下令。
“盾牌手、弓箭手分出一半灭火,其余人等给我继续防守。”
军令如山,着火房顶弓箭手纷纷跳下帮助灭火,墙上弓箭手继续防守,盾牌手提桶端盆匆忙灭火,府里众军卒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忙的热火朝天。
阿伏于骑在马上,看着火攻奏效,叫来副将,令其率兵包围城主府,堵住后门,给我见人就杀,一个不许放过,副将领命率兵而去。
阿伏于率领三千骑兵,大手一挥。
“给我冲,敌军无暇防守了,给我杀光他们。”
三千骑兵趁着大火,撞开烧得快散架的第二道院门,纵马而入,跃马扬刀肆意杀戮,盾牌手有心抵抗,无奈到处是火,撩的人炽热难当,眼睛都睁不开,谈何抵抗骑兵。
联军骑兵借助火势,纵马火场之中,马刀挥舞,死尸随刀倒下。
眼见火势扩大,恐危机骑兵安危,阿伏于大声喊道:“撤退,退出院子,快撤。”
众联军骑兵得令,纷纷拨马撤出院子,丘穆陵沁身在火场,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下令弓箭手自由放箭,射杀骑兵。
联军骑兵疾驰火中,被火撩的浑身是汗,炽热难受之中,未加提防被冷箭射中,翻身落马也葬身火场。
火助风势,风助火威,尽管贺楼庄带人拼命救火,依然无法阻挡火势扩大,贺楼庄来至丘穆陵沁身前,大声道:“火势太大,我们撤吧。”
“往哪撤退都是死,不如葬身火海,留个轰轰烈烈死法,要撤你撤吧,我不走。”
丘穆陵沁固执己见,双手握剑驻地,犹如标枪一样屹立在火场中。
贺楼庄又劝几句,见其不为所动,只能无奈长叹一声,含泪一拍其肩头,轻声道:“老友……,我走了。”
满脸带泪,带领盾牌手与弓箭手撤离火场,从后院撤出。
临出院门回首一眼,丘穆陵沁身影伫立在烈火中,烈火围绕,在火光映照中,其身影恍如一位火神,顶天立地,火中永生。
火势越来越高,火舌一卷,将老将身影淹没,仿佛其从火中而来,又浴火重生而去。
眼泪模糊了双眼,贺楼庄无声哭泣,旁边众军卒强拉着他退出院门,其刚一出院门,院门轰然一声倒塌,溅起一地火星。
“哈哈哈哈,贺楼庄老儿,你还想逃,今晚你就死在这吧,和丘穆陵沁正好做个伴,省的他黄泉路上寂寞。”
众人寻声一看,是阿伏于率军包围了这里,贺楼庄擦擦脸上泪水,高声道:“阿伏于,你不用高兴,我今晚死在你手,也许他日你不知死于何人之手,要杀就杀悉听尊便。”
阿伏于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众联军骑兵冲向盾牌手与弓箭手,几百盾牌手与弓箭手誓死不屈,最后全部战死,贺楼庄也被骑兵一刀削首,死于非命。
阿伏于命人包好贺楼庄首级,提在手里,带兵向南城而去,刚走几步,迎面碰上一支人马,定睛一看,正是贺兰夫蒙带兵到了。
贺兰夫蒙为何来晚了,说来话长,其带兵休整一下,便向城主府而来,不想半路遇上步六孤江帐下大将伏侯龙,伏侯龙本来是在营中观望。
忽听得号角声响,以为城中急需支援,便带领三千骑兵,从西门入城,一路疾行正好遇上贺兰夫蒙。
俩人正面相遇也不答话,拍马向前战在一处,兵对兵,将对将,各找对手展开厮杀。
单表贺兰夫蒙手擎青龙偃月刀,刀杆一立力劈华山就是一刀,伏侯龙举枪一架,刀与枪杆一碰,铛的一声震响,震的伏侯龙耳轮直响,虎口欲裂。
心里暗道一声:“好大的力气。”
不等其多想,俩马交错,贺兰夫蒙大刀一横,拦江断流猛扫腰盘,刀挂风声肌肤生寒。
伏侯龙不敢大意,使个铁鞍桥,马背一趴躲过一刀。
俩马错蹬,马尾相对,贺兰夫蒙单手擎青龙偃月刀,搬刀头献刀杆,往后一抽,突如其来快如闪电。
伏侯龙听得背后恶风不善,双脚离蹬使个蹬里藏身,单手抓蹬身往马肚一坠,心以为能躲过一击。
不料贺兰夫蒙这一刀杆没往身上抽,反倒是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吸溜一声嘶叫,后蹄一软,来个卧槽跪倒,伏侯龙猝不及防被摔下马背。
贺兰夫蒙眼睛余光一扫,马上转身犀牛望月回首一刀,正砍在伏侯龙脖颈处,就听得噗的一声,人头搬家,血溅三尺,死于马下。
杀完伏侯龙,贺兰夫蒙带兵杀散其所带三千骑兵,追杀一程,耽误了时辰,拨马带兵奔向城主府,来至后门,正好碰到阿伏于。
阿伏于微微一笑道:“贺兰夫蒙,你来迟了,贺楼庄与丘穆陵沁已死,你若肯下马投降,我可饶你一命,不然你将步其后尘,莫要糊涂啊。”
贺兰夫蒙闻言大怒,擎刀一指。
“阿伏于老匹夫,你纳命来。”
拍马舞刀就冲向阿伏于,阿伏于有自知之明,明知不是其对手,也不上前,一挥手,两边副将、偏将拍马向前敌住贺兰夫蒙。
两方人马混战一处,贺兰夫蒙仗着刀法精湛,自身勇猛绝伦,率领着一千军卒敌住八倍于己方联军,勉强打个平手,战况焦灼。
就在两方人马交战之时,一支残兵败将溃逃至两军交锋战场,领兵副将一眼看到贺兰夫蒙,大声悲呼。
“贺兰将军,别打了,快突围出城去吧,你兄长已然阵亡了,临死前让我告知于你,突围保命要紧,日后再为其报仇,快走。”
贺兰夫蒙闻言大吃一惊,但其强压心中悲愤,心知战场不可分心,青龙偃月刀猛砍三刀,摆脱对手。
拨马来至副将马前,低声道:“随我走。”
同时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撤退,走。”
守城军卒随着他向南城撤退,同时带着北城副将一行人,一起向着南城败退,贺兰夫蒙一人断后,青龙偃月刀挥舞,刀风凛凛震慑得联军追兵不敢过于靠前追击。
一行人且打且退,退至南城门口,吩咐一声打开城门,贺兰夫蒙率领南城守军及北城副将等人,一起冲出城门,向城外联军大营杀去。
贺兰夫蒙身先士卒,为众人开路,青龙偃月刀舞动开真不亚于关羽再世,刀风呼啸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其一人一刀就杀出一条血路,带领着守城残兵败将,杀出重围,直奔吐蕃国方向而去。
贺兰夫蒙带领众人不知跑出多远,战马口吐白沫,才勒住战马休息一下,松开战马缰绳任它自由活动。
贺兰夫蒙来至副将近前,问道:“我哥哥怎么死的,快给我道来。”
副将拂胸一礼。
“贺兰步鹿将军与独孤越石打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料却被独孤越石副将独孤浑冷箭偷袭,射中眼睛,独孤越石趁机一刀斩下贺兰步鹿将军首级。”
“将军一死,军心溃散,我等不敌独孤越石军队,只能带领残兵败将溃逃,有幸遇到将军,才得以保命。”
其话音刚落,贺兰夫蒙双眼含泪,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跳,腾得火起。
怒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今投奔吐蕃,将来率军灭掉吐谷浑国,杀光吐谷浑一干权贵,为我叔叔、兄长报仇。”
话音未落,点齐众军卒,把话言明,愿意跟他走的永远是兄弟,不愿跟他走的决不强求,副将带头表态愿誓死追随,众军卒也愿跟随,众人休息半个时辰,继续上马赶路,一路烟尘滚滚,向着吐蕃国行去。
随着贺兰夫蒙率军突围而去,白兰城彻底落入联军手中,步六孤江与独孤越勒俩人带兵入城,看着满城疮痍,一地死尸,血染街道,心中不免有些悲意。
当行至城主府,看到残垣断壁,心中感叹:“昔日辉煌终抵不过世事无常变化,任你多么风光,死后不过白骨一堆,黄土一捧。”
感叹多时,手下前来禀报,伏侯龙死于贺兰夫蒙手下,攻打南城军卒也被其斩杀不少,同时发现城中百姓曾有援助守城军卒,做义军之举,并从百姓家中发现了义军旗帜。
步六孤江闻言面色一沉,心中杀意大起,转头看看独孤越勒,俩人相互点头,低声交谈几句之后。
步六孤江大手一挥。
“白兰城百姓不知好歹,帮助守城军卒伤害联军,为警告百姓遵纪守法,让军卒胡作非为三日,以儆效尤。”
此令一下,联军兵丁顿时喜笑颜开,挥舞兵刃冲进百姓家中,见人就杀,妇孺老幼也不放过,翻箱倒柜寻找金银财宝带走,看见漂亮女人就推倒,行哪人神共愤之事。
白兰城迎来暗无天日,悲惨三天……。
三日后,城中荒无人烟,只能看到联军士兵巡逻,一个百姓也看不到。
白兰城破城杀人消息,不知何人传出来,不胫而走传遍吐谷浑全国,震惊了世人,也激起民愤,全国上下唾骂之声不绝于耳,各个部落也同仇敌忾,誓死与联军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