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吐蕃军卒大声叫喊,城下吐蕃军卒奋力将入城百姓往外推,就在一推之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吐蕃军卒杀人了,快跑呀。”
这一声喊,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原本拥挤的城门口,瞬间骚乱起来,入城百姓与把守城门吐蕃军卒厮打起来,想推开军卒进城避难。
而吐蕃军卒也是毫不示弱,你敢推我,我宰了你,拔出藏刀,劈砍往里冲之人,人头窜动,血光飞溅,场面十分血腥。
杨寿泉等人一看时机到了,从怀中、衣袖、靴筒中拽出暗藏兵刃,“噗”的一声,“啊”一声惨叫,吐蕃军卒被杀,城头校尉一看,局势混乱控制不住了,唐军也越来越近了。
焦急之中,当即立断下令,长枪手下城,给我乱枪刺死城门口乱民,一个也别放过,都给我杀了。
数十名长枪兵接令下城,排成整齐方阵,对着城门口各族百姓,长枪乱刺,稳步前进,屠杀城门口百姓。
杨寿泉一看吐蕃人急了,也不必掩饰身份了。
高举钢刀大吼一声。
“兄弟们,杀啊,拖住吐蕃人,让其关不上城门,唐军必胜。”
“唐军必胜。”
“……”
混在城门口唐兵高声响应,纷纷挥动兵刃与吐蕃军卒展开混战厮杀,而刘梦龙率领的唐军骑兵也已杀到。
“无辜百姓让开,唐军进城只杀吐蕃人,其余人等闪到一边,借路闪个光。”
蹄声隆隆兵临城下,百姓见进城无望,只能纷纷闪到两边,让出道路。
而城头吐蕃校尉见状,赶紧派人去通知守城主将洛隆次旺唐军攻城,让其早做定夺。
就在传令兵刚下城不到片刻工夫,刘梦龙率领骑兵杀到城下,杨寿泉等人左右一分,让开道路。
刘梦龙带着鹿皮护手手擎黄金流星锤,一招乌龙探抓使出,金光一闪,锤头砸中吐蕃军卒,当场砸死一人,收锤大喊一声。
“周万德、宋朝亮你二人给我开路杀向城主府不得有误。”
“臭豆腐,遵命将军。”
周万德与宋朝亮答应一声,两人两条大棍抡开,棍声呼啸,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尽管吐蕃军卒拼死抵挡,但是在镔铁棍与熟铜棍横扫下,除了白白死于棍下,添上一地死尸,再也翻不起一丝浪花。
就在唐军骑兵攻入城内不久,守城主将洛隆次旺得到消息,气得他一脚踹翻传令兵,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唐军进城了才禀报他,黄瓜菜都凉了,还做甚么决定,撤吧。
“给我传令下去,全军撤退离城,快去。”
一把拽起传令兵,推他出去。
传令兵吓得面如土色,踉踉跄跄跑出帅厅,上马去北西南三面下达撤兵军令。
而洛隆次旺已然顶盔贯甲,上马率领城主府留守吐蕃军卒,向着西面撤退。
洛隆次旺反应很快,撤退及时,使得一路杀向城主府的周万德与宋朝亮二人,扑了个空,气得宋朝亮狠狠一棍砸中旗杆,吐蕃军旗轰然倒下,震的地面微微颤动,溅起一地沙尘。
刘梦龙带人剿杀城头吐蕃军卒,城头吐蕃军卒在校尉带领下负隅顽抗,刘梦龙挥舞黄金流星锤冲上城头,金光闪烁,将吐蕃军卒分割开来,落单吐蕃军卒被五六名唐军一围,不等其挥刀抵挡,五六把马刀落下,血光喷溅中死于刀下。
很快,城头吐蕃军卒被尽数杀死,看着满地死尸,刘梦龙手扶城头,望着大漠尽头东方,天地相接之处,似乎一个强大的盛唐帝国在冉冉升起,光照四方。
就在刘梦龙伫立城头之时,唐军在周万德二人、鹏万里众人率领下,顺利攻下其余三面城头,贺芒下马上城,双手抱拳。
“回禀将军,疏勒镇已被我军攻下,守城主将率兵逃走,杀敌一千,请将军示下。”
“恩,你去代我传令,全城贴榜安民,各位将领管好手下囚兵,不许为非作歹,骚扰本城百姓,一经发现杀无赦,带兵将领自领二十军棍责罚。”
“遵命将军。”
贺芒转身下城传令,而刘梦龙望着天边,目光迷离中不知想着甚么心事。
放下刘梦龙不提,再说洛隆次旺率领残兵败将一万多人,狼狈不堪逃到于弼镇,于弼镇守将洛扎次仁开城接待,问明情形后大吃一惊,赶紧派兵将军情送到扎玛楚臣与班戈扎西手里。
二人看罢心里震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看这军情随写,带兵之人应该是游骑将军刘梦龙那厮,但是唐军兵分几路,估算下来应该无兵可派,这是从哪来的兵,真是令人蹊跷。
俩人想罢多时,冥思苦想也未想出良计妙策,就在两人愁眉苦脸之时。
远在万里之外的峨眉山下,嘉州城天福客栈一间上房内,玄浩与杨溢之俩人对面而坐,相对无言,都没想到一夜之间,顺风顺水探山之事,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孤盏油灯,烛火摇弋,独壶凉茶,对影思人,昨日兄聚,今朝阴阳相隔,真是世事无常,人生几何,唯剩静坐相思。
良久之后,杨溢之缓缓抬头开口。
“师叔,依我之见,人死不能复生,悲思无用,不如回山门禀报掌门,由掌门定夺吧。”
玄浩闻言,轻轻拭去脸颊泪痕,略带悲声道:“事情并未查清,如何面见掌门,凶手是谁都未下定论,掌门问起如何自圆其说。”
“师叔多虑了,经过昨晚之事,师侄已然推断个八九不离十了。”
玄浩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急声道:“快讲。”
“师侄以为,此事定是有人想打王红袖的主意,借李文宰与少掌门之手达成心愿,只是中间出了纰漏,被王红袖识破,才造成误会,致少掌门惨死。”
“昨晚交手,王红袖所用暗器就是五毒梅花针,少掌门必是其所杀。”
话音一顿。
“我之愚见,此事就此揭过,必是李文宰被人利用,而利用他之人在峨眉派位高权重,不得不给其卖命效力,事情失败被丢卒保车,连累少掌门惨死,变成无头命案。”
玄浩闻言眉头舒展,眼带喜色道:“师侄真是聪明绝顶,能把事情推断的如此详尽,只是我们回到山门如何禀报掌门。”
杨溢之微微一笑。
“这个简单,回去之后,我们只要说,少掌门是被峨眉派,三峨峰与四峨峰之人联手害死,王钟是证人,证物是王红袖手上的五毒梅花针。”
“请掌门带领江湖朋友,以拜山之名逼峨嵋派给个交代,不就得了,何必非得查的水落石出,分得十分详尽,把所有参与之人一并拿下,给少掌门报仇不就结了。”
“妙啊,杨师侄真乃三国凤雏重生,以后你就随我学艺吧,日后我定栽培于你。”
玄浩面带笑容言道。
“多谢玄师叔高看一眼,师侄日后定追随师叔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师侄过谦了,出去喝一杯,明日回山门。”
“好,多谢师叔美意,恭敬不如从命,师侄请客,师叔请……”
“师侄……”
俩人面带笑容,出了客栈找个飞云居吃喝一晚,喝到三更天回客栈休息。
次日一早,二人轻车熟路回到仙乃日峰五虎殿,见到谷海山,俩人按照杨溢之想好言词一说,果然谷海山颇为满意,给九位弟子,在门内功勋殿里留下牌位。
并督促各位长老及护法加紧邀请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名门大川,隐居山林的侠士、隐士,剑客、刀客都来五虎门做客,陪同五虎门一起上峨眉山,逼迫峨嵋派交出杀人凶手。
就在五虎门上下忙活之时,静林苑内,林海霞一声竹哨召来其余弟子,与王红袖一道将九具尸体埋在远处林中。
同时众弟子齐声相劝林海霞与王红袖出山躲避一时,待风平浪静再回山不迟,林海霞闻言思虑半日,打定主意带王红袖下山,并让其余弟子全部下山暫避风头。
次日一早,林海霞带着二十余名女弟子,下山而去,守在山门弟子拱手想问,都去往何处。
林海霞一摆拂尘,冷声道。
“小小守门弟子,以下犯上敢管长辈,还不张嘴,没大没小,再有下次,刑堂责罚三日。”
留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出了山门,不知众人去向何处。
把守山门弟子摸着打红的脸,心道:“上官师兄真是多事,非得让我问其去向,害我白打了自己几巴掌,真是晦气。”
就在守门弟子抱怨之时,清风飘过,人影一闪,一袭长袍飘飘欲仙,掠过山门下山而去。
守门弟子揉揉眼睛,还以为看花了眼,定睛一看背影,果然是上官云康,心里暗道:“这上官师兄真是上心,都追下山去了,真是对哪王红袖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