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纷飞陷阱多,火箭划空震敌胆。
损兵折将伤无数,一战成名震天竺。
天竺士兵七千余人浩浩荡荡冲向唐营,象腿落地震动声、马蹄声、喊杀声混成一起,犹如潮水一般声势浩大,惊天动地,震撼人心。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天竺军队,贺兰夫蒙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久经沙场的大将,无论面对何种境地,已经变得处变不惊,生死早已看得很淡,这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磨练出来的,而是真正久历生死关头,养成的一种气度不凡。
“弓箭手准备,放箭。”
贺兰夫蒙右手一落,唐军六千余人,一起拉弓搭箭,手指猛地一松,漫天箭雨纷飞,呈抛射落下。
随着箭雨落下,上百名天竺士兵中箭倒地,血洒长空,箭矢插满地面恍如箭山一般。
“继续冲,攻下唐营,金银财宝谁先到先得,士兵们冲啊。”
巴巴亚辛莫索尼坐在象背上,眼里闪着贪婪之光,眼睛通红,大声指挥鼓励着士兵冲锋。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天竺士兵一听这话,原本看到有人死亡,有些动摇的军心,再次坚定起来,为了金银财宝拼命也值得。
天竺军队不畏死亡,一心向前冲锋,看得刘梦龙都有些疑惑,这天竺士兵打鸡血了,这么勇猛连死都不怕了,真是可敬可叹。
再看看唐军放完一波箭矢,等上眨眼工夫再接着放箭,无形中给了天竺士兵喘息的机会,借着停箭空隙不断前进,慢慢接近唐营,刘梦龙站在象背上看着战场局势,不由得勃然大怒。
“把贺兰夫蒙给我叫来。”
亲兵赶紧跑到营门口叫来贺兰夫蒙,贺兰夫蒙一脸焦急,心说:“守营关键之时叫我为何,这不是耽误军机吗。”
带着不满神色,贺兰夫蒙随着亲兵来至刘梦龙坐骑大象前,拱手一礼刚要出声。
刘梦龙面色一沉,语气沉重问道:“贺兰将军从军多少年了。”
“回禀将军,从军十年。”
“守过营盘吗。”
“守过。”
“你难道不知让弓箭手分开波次放箭,方能保持箭矢不断,给袭营敌人沉重打击。”
“我……”
刘梦龙一席话点醒贺兰夫蒙,贺兰夫蒙低头一想,顿觉尴尬不已,自己打了这么多年仗,却不如从军才短短几年的刘梦龙懂得多,额头鬓角间渗出冷汗。
其正待抬头谢过将军提点,只听刘梦龙淡淡道:“还不快去指挥弓箭手,还愣着做甚。”
贺兰夫蒙闻言脸色一红,冲着刘梦龙一拱手,匆忙拨马直奔营门口,到了营门口,立即将弓箭手分成四个方阵,一个方阵一千四百人,分为四波放箭。
“四个方阵分波放箭,放箭。”
随着贺兰夫蒙一声令下,唐军四个弓箭方阵一波连着一波放箭,密集箭雨纷飞接连不断落下,将唐营前两里之遥变成修罗场。
天竺士兵顶着满天箭雨冲锋,有的步兵没冲几步,就被抛射箭矢射中前胸、手臂、大腿,身中数箭浑身伤口渗出鲜血染红战袍,疼的其哀嚎一声倒下,这一倒下又是一波箭雨落下,一箭射中咽喉,带走了其短暂的性命。
步兵吃亏太大,骑兵也没好到哪去,骑兵速度最快,跃过象兵,骑马冲在最前面,唐军弓箭手分为四波放箭之后,重点照顾的也是冲在最前面的骑兵。
连续不停多如牛毛的箭矢,如断线珍珠一般密密麻麻射向最前面骑兵,骑兵为躲箭雨伏在马背上,避免面门中箭。
面门你是躲过去了,但是后背躲不开,既时骑兵穿着铠甲,也架不住一波接一波箭矢射来,冲出几十步远,铠甲被射穿,浑身是血,背上全是箭矢,足有十几支箭插在身上。
骑兵身上中了十几支箭奄奄一息,而其座下战马比他还惨,战马身上至少插了三十多支箭矢,战马浴血前冲,拼劲全力冲刺几步,最终力竭而亡重重倒地,骑兵也被重重摔在地上结束了最后一口气。
骑兵与步兵死亡惨重,象兵相比这两种兵相对好些,象兵两人举着盾牌靠在一起,顶着密集箭雨前进,箭矢纷纷如雨点落下,射在盾牌上“嘣嘣”直响,象兵连头都不敢抬,把头靠在盾牌后面木然随着大象前进。
看着手下死伤无数,巴巴亚辛莫索尼气得暴跳如雷,怒视着独孤越勒大声道:“这唐营早有防备,你是故意在坑我,是不是。”
独孤越勒见其生气忙道:“让步兵靠在一起顶盾前进,骑兵与象兵都举盾前进即可,对方箭矢消耗一空之后不足为俱。”
巴巴亚辛莫索尼听罢立即大声呼喊传令,天竺士兵闻声立即照做,步兵纷纷靠在一起举盾结成方阵,骑兵与象兵举盾前进,继续向着唐营冲锋。
天竺士兵一边冲锋一边大声叫喊,上千人喊叫声在夜空中传出老远,整个勒克瑙城都听见了,南城守将巴巴亚风莫索尼与北城守将巴巴亚吉莫索尼带着亲兵匆匆忙忙赶到东城,上了马道登上城头。
抬头一看,发现巴巴亚提莫索尼带着妻子及小女儿等家眷都在城头观看两军交战。
巴巴亚风莫索尼与巴巴亚吉莫索尼两人上前见礼,口称父亲、叔叔。
巴巴亚提莫索尼见到二人前来微微点头,转过身去继续观战,巴巴亚吉莫索尼来到巴巴亚提莫索尼身侧双手合十躬身施礼道。
“叔叔,你看用不用我派兵助巴巴亚辛莫索尼一臂之力,看情形天竺士兵死伤惨重啊。”
“你莫要瞎掺合巴巴亚辛莫索尼于唐军的攻守交战,我要看看唐将刘梦龙的本事,若是带兵有方,我欲请唐将刘梦龙统领北天竺之兵与中天竺国大军一战。”
巴巴亚吉莫索尼一听,什么,请唐朝将领带我北天竺国之兵打仗,难道我北天竺国无人不成,竟然要靠一个唐将领兵打仗,这要传出去,东天竺、西天竺岂不是笑话我们北天竺无人可用,全是庸庸碌碌之辈。
不行,我得再劝劝叔叔,其再次施礼还未发话,巴巴亚提莫索尼面带不悦看着他,冷声道:“莫要废话,我意已决,再要多费唇舌,莫怪我鞭刑伺候。”
此话一出,吓得巴巴亚吉莫索尼再也不敢出声,低眉顺眼看着城外战斗,眼珠乱转不知想着什么鬼主意。
就在城头观战众人谈话之际,城外战斗已到了如火如荼之镜,天竺士兵冒着箭林矢雨继续冲锋,唐兵则是箭矢不断射出,将唐营前两里之遥变成箭山矢林,满地箭矢如荆棘一般把前进之路都死死挡住。
看着激烈的攻防大战,巴巴亚提莫索尼眼里闪过欣赏之意,就凭唐将的指挥守营水平,在天竺国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将才,三个月后的北天竺与中天竺争夺领土之战,若是由刘梦龙来指挥,我军必然会旗开得胜,如此人才还是想方设法留在我北天竺国最好。
巴巴亚提莫索尼是欣赏着唐将指挥才能,而其妻子与小女儿则是抱着看热闹心态,来看城外战斗,看了半响不仅为唐军严密防御暗暗吃惊,也为天竺士兵惨死感到难过,双手合十默默为死亡将士念经。
旁观者清,局中者急。
刘梦龙看着箭雨纷飞,心里估摸着箭矢该是用得差不多了,转身冲着贺芒下令。
“贺芒,你带人把从庄园抢来的箭矢,都给我送到营门口,速去。”
“遵命。”
贺芒答应一声,赶紧带兵转身拨马直奔后营,到了后营也不下马,大声喊道:“赶紧把装箭矢箱子都给我放到马上,运到营门口,快点行动莫要贻误战机。”2k2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