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借你的摊子,给别人算卦……”这句话萦绕在谢秃子的耳边,久久不绝。
遇到过来摊子上耍泼的无赖,喝醉了酒,呆着此处硬是不愿走,非要谢秃子给他算姻缘,若是他当日找不到心上人,便要掀起摊子遇到过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银钱的赌徒,从青州城的赌档里面输个精光的出来,想让谢秃子给他转转财运,等到他有钱之后再来拜谢也遇到过不信鬼神的读书人,扭扭捏捏的来到摊子前算官运,祈求道教君保佑考取功名遇见过富商的妾常常受到正室欺凌,偷偷的蒙着面纱来到摊前,祈求富商早日回家,为她主持公道。
在白云观的这条外街之上,谢秃子摆摊也有二十余年,与白云观的某位主事打得火热,当年也费了不少的银钱,因此才能在此稳固如山,摆摊经营。
虽这惊门算卦,遇到的都是有缘之人,但是讲究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因此旁边那杨大志嘲笑谢秃子一上午都未曾有香客来此,但是谢秃子却是并不着急。
他近几日,专门盯着富商巨贾等人,每到年关总有烦心之事,若是为他们排忧解难,所得的银钱,可比寻常的贫苦人家多上数倍。
前几日有一位药材商在此求得财运,自己数年来流年不利,每每都有货物被劫,导致损伤惨重,总有不少追债之人堵在店铺的门口,害得自己年关之时总是抬不起头。
谢秃子听闻之后,却是并不惊讶,而是装模作样的拿出黄纸燃尽,又拿出桃花剑直指青,最终念念有词之后,却是拿出一颗檀木的珠子,上面有红绳系着,看着似乎不是凡物。
谢秃子道,就这个珠子,乃是他窥探了机而来,因此要了富商三十两银钱,这羡慕死了旁边的杨大志等人。毕竟穷苦之人算卦,都是一个个的铜板掏出来,哪有富商巨贾来得这么直接。
但是谢秃子在此二十余年,还未见到如此张狂之人,明明是想借鸡下蛋,却是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对于他们来已经是习以为常,也并不忌讳白云观。只是谢秃子若是随便就让了出来,这让他以后如何在白云观的外街做此营生。
“友,你刚刚的,老朽还未听清楚,还请你再一二。”谢秃子往前走了几步,压低着声音道。毕竟谢秃子不知来者何人,可不能随意起了冲突,否则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定要被打得满地找牙。
秦川见此,也是再往前一步,凑道谢秃子的耳边:“我见你这摊子,许久都未曾来过香客,着实让我着急,占着市口如此好的位置,按理香客不应如此罕至。不如你将此处让与我,且看看我们的能耐,所得的银钱,我们三七分如何?”秦川得有鼻子有眼,似乎自己才是惊门的高溶子。
谢秃子摸着自己仅剩的几根头发,摸不着秦川的门道。看着后面的那位老者鹤发童颜,颇有些高饶模样,只是看着两饶穿着,却不似惊门中人。若是如此徒手将摊子送出去,那这几十年在白云观外街积攒的名声算是被糟蹋了,也会落得同行的耻笑,到时候挣不了银钱,可得被白云观的主事责罚,这方摊子定要被让给他人。
谢秃子双手叉在腰前,大拇指不停的在打着圆圈,想了一会道:“并非是信不过两位,只是如此就将摊子拱手让你,老朽我在这片的名声可得完了。先前也有不少外来之人,口口声声自己是惊门的高人,只是三言两语,我就知晓他的能耐,只是夸夸其谈而已。因蠢友若是能出点让我信服的东西,老朽自然是拱手相让,做壁上观。”
秦川想了想也对,若是随便,这眼前的算卦之人就将摊子相让,这才见鬼了才是。若是不能拿出些过硬的东西,也不能让旁边之人信服,因此秦川朝着老道那边道:“这位摊主想看下你的本事,接下来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