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真的变了，现在的女孩喜欢这样称呼自己，当初的市女儿在大学里人家就叫她妖精，她长的很清秀，却有着一双林忆莲的眼睛，起话来真的很嗲，土慕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和那些港台明星一样。
爱上她和她爱上土慕桐似乎开始就是错，两个人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那个时侯土慕桐还是个城镇的学生，粗布的中山装不要市这个大都市，就在承德也会让人笑话。可爱情真的很神奇，土慕桐浓密的眉毛和粗犷的气质不知不觉征服了市妖精。
现实很真实，也很残酷，随着毕业，土慕桐留京，妖精回市，劳燕分飞，爱情随着火车的轰鸣声宣告结束。
“香巴巴，你的太简单了，一定有轰轰烈烈的故事，我要详细的，不我就挠你痒痒肉。”
啊，土慕桐胡喊道也不管用，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朱可可？
“那我给你讲最后的一个好吗？”土慕桐实在想不出什么能掩饰这种尴尬，话也许能缓解。
朱可可：“不，最后一个我要你真的娶我的时候再讲，那个时候我要你仔细的讲，讲不好就不让你上床。”
到床，土慕桐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指针已经到了十二点，这个时候他早就进入梦乡，已经好久不熬夜，一个哈欠来了，另一个紧跟着，眼泪都下来了。
一张床，一个沙发。一张宽大的床，看上去就有睡意，一个虽然有些宽大可相对来土慕桐来很窄的沙发。
土慕桐很后悔当初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弄家具为什么不弄个沙发床。这间房子是土慕桐成立了轩辉公司的时候租的，为了给客户提供便利的服务，这个房子即是客户出差到市的临时住所，也提供一些暧昧的空间。
房租不贵，一千五百块，可家具就花了一万多，就是这张床和这个沙发花得最多，心疼得土慕桐和楚辉骂了半的娘。都是什么世道，为什么有钱人都好这一口？
最然两个人可惜的是这处房子竟然一次都没有用上，有钱的客户住在星级酒店比这里舒服，没钱的两个人又看不上，可合同却是两年，只能没事的时候过来洒扫卫生，坐下来喝茶聊。
眼看到期了，土慕桐做梦都没有想到桃花运却来了。
“我睡沙发，你睡床。”土慕桐淡淡地，开始收拾沙发上的一些书籍和报纸。
“要不我睡沙发你睡床？我身体，你快一米八了，这个沙发装不下你。”朱可可没有嬉笑，一晚上的笑声似乎都笑够了，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土慕桐。
“你是客人，怎么会让你睡呢？”
“要不我们都睡床吧？”朱可可声音得像蚊鸣。
“那中间得放一碗水，我可不是正人君子。”土慕桐哈哈笑着，掩饰着心里的紧张。
“如果……放个刀山也没用。”
“哈哈，那我就和你要同床共枕了？”
“臭巴巴。”
连换洗衣服都没有拿的朱可可看着土慕桐要脱裤子，尖叫着冲进了卫生间。拍着门喊着：“臭巴巴，臭巴巴，你不要脸，还脱衣服？”
“谁睡觉不脱衣服？”土慕桐赶紧穿上，“出来吧，我穿上了。”
“你脱吧，不过不能脱光，三点必须保证，还要在我出去之前钻进被窝里，在我上床前不能睁眼。”
朱可可的尖叫让土慕桐赶紧照办，他可不想让邻居找上门来。
听着土慕桐的招呼，朱可可心翼翼打开卫生间的门，闪开一条缝，看着厅里真的没人了，才蹑手蹑脚走出来，看着土慕桐只露着一个脑袋在外面，“扑哧”笑了。
“这才乖，要听话。”朱可可像个老婆婆一样着，穿上拖鞋走到床边，看看自己的衣服，心里犯了犹豫。
“好了吗？”土慕桐突然的一句话让朱可可“刺溜”钻进被窝。
朱可可蒙着头，又把身边的被子掖了掖，才声：“好了。”
“累死我了，可乖乖，你上个床怎么这么慢？”土慕桐笑着。
“闭眼睛还累，如果累人家还不睡觉了呢？”
“那你使劲闭眼试试？”
“扑哧”，朱可可又笑了，她试探着把头钻出被子，看了看他离着自己竟然有一尺远，拍拍胸脯，身体稍微放松些，可多少有些失望。
“给我讲个故事吧，香巴巴。”两个人看着花板，朱可可怎么也没有睡意。
“那我就讲个鬼故事。”土慕桐开着玩笑，刚才的睡衣在这个情境里早就不见了，心中的悸动让这个四十岁的男人开始了遐想。
“讨厌，讲吧，我不怕。”朱可可想想就钻进了被窝，她真的有些渴望里经常发生的故事来临，可心里却害怕。
“那我可就讲了，真的是鬼故事。”土慕桐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青色的闪电，接着“轰隆隆”震耳雷声，吓得朱可可一骨碌就钻到土慕桐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两个人谁也不出话来了，瞬间下起雨来，把玻璃打得“噼啪”直响。朱可可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土慕桐也有些紧张，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抱着朱可可的手一动不动。
雷声渐渐远去，雨却越下越大。听着朱可可均匀的呼吸声，土慕桐松口气，慢慢地抽出胳膊，就这床头灯，看着熟睡的她，忍不住在脸颊上吻了一下。
自己以后真的就要和这个女孩子同床共枕了？马伊兰呢？儿子呢？
土慕桐失眠了。他脑子里全是电影里的情节，夫妻争吵，离婚，孩子哭，大人闹。可自己和马伊兰从来不争吵，红过几次脸也是有数的。
马伊兰是土慕桐第四次恋爱，做老师的她文静大方，那个时侯自己还在化工部的设计院里做设职员，他学的是运营管理，除了看懂那些符号之外，他的任务就是做些联系和技术推广。当他看见她平静的脸，自己就认定是她了。
接下来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谈了一年的恋爱，看了半年的电影，走入了结婚的殿堂。土慕桐很知足，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追求，随着下海的大潮，当他看见一个私人企业招聘一个志愿竟然要给月薪两千块的时候，他动心了。
当他拿着辞职信回到家的时候，马伊兰第一次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做的菜忘记了放盐。毫无味道的土豆炖牛肉让土慕桐开始了海里游泳。
土慕桐的水性不错，做了十年的白领，房子买了，儿子生了，他却又不安分了，他在家里思考了半年的时间，开始设想自己人生最豪华的时光。第三个月的时候，马伊兰轻轻地问：“你还没有找工作？”
土慕桐没有回答，三个月后，他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创业。
土慕桐就和过电影一样，闪电般的回忆着过去的十八年。妻子娴熟，孝敬公婆，回到老家毫无怨言，儿子聪明伶俐，现在已经能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还认识了很多汉字。这些都应该满足了吧？自己本身也是很容易满足的，怎么今却……
土慕桐送走了朱可可之后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打开电脑之后，百无聊赖，网上的新闻都是经济危机，他现在最讨厌这些。公司本来还想融资，一危机全泡汤了，不要圈钱，自己的公司都可能发布出来工资。
公司最近的几单生意还是一个月前的，网络泡沫挤得差不多了，怎么还抽风？土慕桐想不明白，想给儿子打个电话也不敢，人都去了津了，这个谎撒的虽然很近，可也不能一翅子飞回来，怎么也要半个时的。
楚辉来了，两个人开始聊，土慕桐实在忍不住一直藏在心里的念头，就问：“你就和那个科学家的老少恋是不是真的爱？”
“不好，反正人家结婚了，世人怎么都是瞎操心。”楚辉一点也不感冒，“我告诉你一个怪事，现在时兴网上结婚了。”
“牵”土慕桐一撇嘴，“我就够老土的了，你怎么也这样？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新鲜？”
“我的同学在网上也搞了一个，听还是北大的学生，这我才知道。”楚辉的神秘让土慕桐感到好笑，就无聊的摆弄着鼠标。
楚辉比土慕桐大五六岁，儿子去上高中了，媳妇在中科院上班，都已经是处级干部。
“你现在还爱你老婆吗？”土慕桐有意无意的问。
“要爱，恐怕自己都不信，可要不爱，自己也不相信。”楚辉点着一支烟，缓缓地吸一口，看着看着烟圈在屋里飘着，用手一捅，圆圈就散了。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左手摸右手？”土慕桐显得毫不在意，耳朵却一直伸着。
“还不是那个问题，你不爱吧，媳妇的话还要听，你爱吧，连床上都没有了激情。”
“你这个家伙，就知道床上，除了床上就没有爱了？”土慕桐笑着。
“没办法，你这家伙硬着，可眼前就提不起气来，看着远处的倒是精神，又够不着。”楚辉的话其实很触动土慕桐，现在虽然才四十岁，可对老婆除了正常交公粮，一次恋爱时的激情都没有了，交给老婆手里的鲜花巧克力比激情要多百倍，这激情都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