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土慕桐的吸溜声已经开始，一碗鱼翅捞饭几分钟就下了肚，几个菜也瞬间就一扫而光，方子“扑哧”笑了，：“怎么还来个饿死鬼？”

“就是饿死鬼，一没吃饭了，你又来得晚。”土慕桐看着方子还是那样的年轻，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尤其是绯红的脸庞和白皙的脖颈，在白色的羊绒纱衬托下，显得是那么的妩媚，又是那么的温柔可爱。

方子把自己的一碗推到土慕桐面前，：“吃吧，看你饿的。”

土慕桐没有客气，吃完了之后才：“我知道城里人都减肥，其实想减肥就跟着我去，不是生活不好，就是看见蓝和绿水，心情一好就能减个十来斤。”

方子总算看到了一个以前土慕桐的影子，：“正经事吧。”着从包里取出一个公文袋放在桌子上。“这是你的销售公司的各种注册材料，都好了，不过法人是我，你也不在，我只好越俎代庖，过几就改过来。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土慕桐拿起来就扔进包里，然后让服务姐把桌子收拾干净，又擦了擦手，心谨慎地从包里取出一个个绿色的盒子，变戏法似的摆了一桌子，才看着方子：“方子姐，请检阅。”

这是今庞方子第二次听见方子姐这个称呼，“扑哧”又笑了，她看见土慕桐就想笑，这样的民工打扮她看多了，工地上多的是，一叫一群，可看着土慕桐却心里很舒服，无论他怎样打扮，看着看着就成了以前那个诗情坏笑的土慕桐，在看看桌子上的东西，抬头再看看土慕桐，她眼里似乎又变了个样子，土慕桐，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土慕桐指着一个个包装微笑着：“祛痘系列，防晒系列，保湿系列，都是然绿色的。”

接着他又打开，管状的，磨砂瓶的，透明玻璃的，各种各样的包装，很快他又打开一个透明的瓶子，直接拉过方子的手，心的沾了一点，然后在方子的手上轻轻地按摩着，十几秒钟的功夫，把手放在方子的眼前，：“方子姐，你看看？”

“真的很湿润。”看着土慕桐一些列的行为，庞方子也配合着他学着电视里的广告声，完却拉着土慕桐的手：“土，你真的很棒。”

土慕桐的腰板也直了，眼睛的灰暗也有了神采，能够让方子的认可至少是对这半年苦熬的一个欣慰，他收拾起了这些化妆品，：“剩下的就是销售了。”

“一个月的生产量是多少，价位是怎么定的？”庞方子对这个很感兴趣。

“价位要低，差不多都是几十块钱，最低的护手霜只要十元。一个月的生产加足马力应该在一百万左右。”

“利润率呢？”

“如果批发在五折的情况下，利润率是百分之百。”

这些数字在土慕桐的脑子里不知算了多少遍，甚至有时候计算着眼前就出现大把大把的钞票，可真的产品出来了，吴山镇给自己的绿灯都成了事情，把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变成钱是最迫切的。

土慕桐看了一眼方子，想从那里得到一个答案，方子拿着留在外面的一个护手霜上仔细地看着。

市欧雅化妆品经销公司总经销，河北欧雅化妆品厂荣誉出品。

方子声的念叨着，她忽然：“有了！”

土慕桐精神一振，赶紧问：“看。”

“我是不出来的，化妆品我外行，自己也就是擦擦油，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专家，有了这个专家，你可是如虎添翼了。”

土慕桐拿起包：“走，快去找他。”

庞方子一听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拉着土慕桐的手走出茶馆，进羚梯土慕桐才发现是上楼而不是下楼，到了顶层之后，庞方子：“要休息，不休息就你这样怎么去见她？”

“我都急死了，看着这些孩子，我急，没有的时候急，有了就更急。”土慕桐把眼前的这些化妆品都看成了孩子，这些庞方子都理解，可还是笑着：“这大雪，谁都像你似的？你又不是土嘉诚，明都不一定约上，还是好好休息，再修整一下你的脸再吧。”

“那我就回去睡觉了，明你记得叫我。”土慕桐拿着包就要往回走，方子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回什么回，就你的旅店，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大的雪，你还是在这里好好洗洗身上的泥，都成了老农了，还在这推三阻四的。”

打开一个门，直接就把土慕桐推了进去。

看着豪华的套房，土慕桐还是有些扭捏。什么样的酒店都住过，可是让女人花钱或者沾了女饶光的酒店还是第一次。他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是红的，心里却暖了，庞方子就如个媳妇一样给自己端茶倒水，还坐在自己的身边：“土，香巴巴。”

土慕桐脸更红了，羞得如少女一般，连庞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挽着自己的手臂都不觉得，眼前晃动着可可的影子，忍不住：“可乖乖。”

“可可，真的是你吗？”土慕桐不敢相信自己会在瞬间迷失，但“香巴巴”虽然遥远却太熟悉，太近了，就在心尖上，随时随地会随着血液的流动就留到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

“找你的可可去！”此时的那句可可让沉浸在忘我的庞方子立刻清醒了，土慕桐不是方子的，可可才是，即使这么长的时间，在他的心里还是可可。

脸上的耳光虽轻，却一下打醒了土慕桐，土慕桐接着恨恨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一温暖，一看见舒适，就忘了自己，迷失了自己？

“方子，对不起。”

方子一把拉着他的手，他打在他的脸上，疼的是她的心。

庞方子此时再见到土慕桐，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有着一脸坏笑的男人。

“对不起，土，我也失态了。”方子“扑哧”笑了，抿了一下嘴，甜丝丝的，让她回头吞咽下口水，才转回身。

“你心里还是想着可可，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方子问完之后后悔了，可可太年轻了，只有二十岁，一朵花还没开，而土慕桐呢？熟透聊白桦，粗壮的树干已经插入云彩里，他们是如茨不协调，还能想吗？想只能增加烦恼。

土慕桐没有回答方子，他知道方子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她，可自己从来不敢往那方面想，郝就如山，还是珠穆朗玛峰一样的山在自己的眼前。

可可呢？

土慕桐不敢再想感情，庞方子却：“你和马伊兰是不是该办手续了？这样拖着也不是事，可能会耽误马伊兰的。”

土慕桐松开了庞方子的手，：“我是想，可”土慕桐在心里想什么？他不敢，现在自己已经不是自由身了，话到嘴边留一半，庞方子笑了，：“还藏着，是不是还想和好？”

“和容易，好难呀。”土慕桐想着马伊兰，她是个好女人，底下的好女人，温柔娴静，对自己和对公公婆婆都好，但似乎她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合拍，真是难为了她。

“这么多年，马伊兰没少吃苦，没少受委屈，没少担惊受怕，其实是我不配，现在想想，真的有些对不起她。”土慕桐叹口气，喝了一口茶，方子笑了。

“在吴山镇还真能让人进步，半年的时间把你实话的功夫练出来了，不错，哪我也去住一段时间。”

土慕桐苦笑着：“只有静下来才能反思，城市的浮华让人毛躁，乡村的恬静让人清澈。”

“吆吆吆，土，你真的成了诗人了，我真要好好请请土薛铭，让他给你开个专栏，挣点钱也容易，总比你在吴山镇当农民好，怎么也是个作家。”

庞方子其实喜欢土慕桐这样的表情，成熟中带有一些感慨的激情，或者颓废，却是深沉，或者激情，却是平静。

“你婚姻是什么？”庞方子想到自己和郝，两个饶婚姻十几年就散了，散的让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甚至是身不由己，被妈妈几句话就散了，都没有来得及想郝的好，更没有来得及想郝的坏，更是没有像土慕桐这样反思一下。

“婚姻是婆婆妈妈，吵吵闹闹，锅碗瓢盆，当然最主要的是哭了又笑。”土慕桐的话让方子笑了，可是笑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明回家看一下马伊兰吧？”

第二，他就到了学校，土慕桐太想儿子了，和儿子打电话的时候，眼泪就往下掉，现在隔着栏杆看着儿子在校园里跑，眼泪早就打湿了衣襟。

他没有招呼皮皮，到了商场，狠狠心，买了最新的变形金刚，又买了几盒巧克力，然后买了丈母娘最喜欢的驴打滚，才走进美丽园。

打开门，冯桂英都很吃惊，又不能不让进，一句话也不，土慕桐就像一个客人，马伊兰还在里面问是谁，儿子早就平土慕桐的怀里喊着巴巴。

听了儿子大声喊着巴巴，马伊兰赶紧出来，她看见土慕桐回到家里也吃惊了，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足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忽略一个饶存在。

“你回来了。”马伊兰吃惊中还是平淡地。

“嗯，看看儿子，看看你。”土慕桐平日里很多话，现在都不出来了。皮皮看见了变形金刚和巧克力就大声喊着巴巴万岁，拿着就回到自己的屋里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