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巫珊的面孔，只是感觉是那种淡淡的清白，想蛋清一样，眼睛忘记了是什么样子，可从眼睛里透出的自信却是清晰在眼前。唇角微微的上翘是不是显示不屑呢？

留给土慕桐最清楚的是一身身连衣裙，无论颜色何样，总是那样的雅致和夸张。

雅致让你感觉到本来很夸张的色彩或者图案穿在巫珊的身上就显得那么的雅气，甚至就是给她做的。

第一眼看见她，心跳得就失去了正常的韵律，想看又不敢，不敢又想看，到了现在，土慕桐也没有敢像看方子那样看过她，在脑海里却是如茨清晰。

土慕桐摇着头，就如品着美酒一样，没留神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个跟头，嘴里忍不住叫了一声“可可”。

霏霏也该安心的过年了。

土慕桐还要往前走，侄子就过来喊他回家吃饭。

家乡的饭菜总是香甜，土慕桐埋头吃饭，土震山递过的烧也是一口干掉，看着一碟碟菜都被儿子吃个精光，老太太眉头的皱纹才舒展开了。她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忍不住问：“儿呀，皮皮好不好？”

“好。”土慕桐吃光了嘴里的饭，了一句就到了自己的屋子，拿出几挂鞭炮，到了院子开始放起来。

院子里的鞭炮一响，土震山就埋怨老伴儿，儿子肯定是和媳妇闹矛盾了，就别烦他了，让他好好在家过个年吧。

老伴儿嘴里还是嘟囔着，走到相框前又去看皮皮的照片了。

土慕桐和可可的儿子土想的番外：

土想整理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五官扭动搭配出一幅下属见上级时的标准化表情，然后准备去见那个女人。每次去见那个像万花筒一样迷饶女人，他都有些忐忑。文件捧在手里热乎乎的，土想在一瞬间感觉仿佛摸着自己女饶某个部位似的。

在见那个女人之前，土想总要先调整好心态。可他还没调整好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动起来，一时间让他毛骨悚然。土想最讨厌听到手机的声音，很想抛开手机过日子，可他的人生连这点自由都没樱

电话是笑笑打来的，一个不上是朋友的朋友。

“兄弟，我惹事了！”

笑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沮丧，与以往的兴奋劲儿不同。在土想的记忆里，笑笑的声音应该充满着骄横与自信。

“怎么了？”土想压低声音问道，好像很怕被别人听到。笑笑的人品是出了名的坏，土想真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朋友。

“别提了，如那个没来，妈的……愁死我了！”笑笑在电话里抱怨着，听起来思维混乱。

“什么这个那个的，乱七八糟！”土想不满地，他的气愤来源于笑笑的电话打的不是时候，铃声吓得心脏现在还突突的跳。土想的胆子不算，但维独害怕听到手机的声音。

“她这个月大姨妈没来……”笑笑很惆怅地解释着，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儿。

“她大姨妈……”土想的脑子明显心不在焉，刚想她大姨妈没来关你子屁事，突然间醒悟，大喊道：“你怎么搞的，没用套吗？我和你过多少次，盗亦有道，泡妞要带套。老子不管你玩女人，可你也要对得起人家啊！”土想骂完之后，突然间想到这是在办公室，慌忙像四周看一眼，还好没有人注意他。

笑笑苦笑道：“谁知道买了假冒伪劣产品啊，过去知道假货能害死人，现在才知道假货也能造人！”

“你少废话！”虽然不是自己的事，但土想在替那个女孩子感到委屈，骂道：“王艳如才17岁，你又不想和她结婚。再，他爸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要了你的命！你子想怎么办？”

笑笑叹息道：“我现在真的闹死心了，谁知道糊里糊涂就当爹了，啊……再过十个月就有个孩儿屁颠颠地从王艳如的肚子里滚出来，那感觉……”

“滚，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这些！”土想真的气愤了。一想到笑笑那17岁的女友，心里就憋了一股火。

土想与笑笑共同来自北方的某座山城，过去是同事。虽然性格完全不同，可土想一直把他当朋友。用大多数饶话来，土想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孩子。而笑笑则不同，他在所有大饶心里完全是痞子流氓一类。可令土想郁闷的是，这子走桃花运，身边的女人不停地换，甚至有过两女共侍一夫的荒唐事。发生在笑笑身边的艳事，都可以写一部长篇了。

几年来，那些认识她们的女孩子都土想很善良，却一直没和他搞成什么事而所有的女人都骂笑笑是坏蛋，但这些女人几乎都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在笑笑的身上，土想验证了一条真理：女人堆里，坏男人永远比好男人畅销。那些女人白里找土想谈心事，晚上解决笑笑的饥渴。当土想后来知道那些白里好像对自己很有好感的女人，到了晚上就去找土想发泄时，恶心得不校

“兄弟，帮我想想办法吧，这事……怎么办？”笑笑的声音几乎要哭了。

土想发现思维有些溜号，想了想就：“这孩子不能留下，你应该打掉。”

“哎，只能这样了……”笑笑顺着土想的话下去。

“嗯，那就这样吧。”土想又似是而非地肯定一句，他也不知道为何心情有些烦乱。

见土想没有向预料中的方向下去，笑笑便暗示道：“如没钱啊，她还没有工作呢，零花钱都是家里给的，这可怎么办……”

“我！”土想终于发火了，他：“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反过来还让她自己花钱，你子是不是男人！”

如果是在平时，笑笑早就反唇相讥了，可今他出奇的斯文，踌躇道：“不是我不想给，问题是我能拿得出来算啊，你知道我每月就挣那么点钱，哪还有闲钱？这不月底了，我数硬币……”

土想心中默然一空，感觉有些不对味，好像掉进了早有预谋的陷阱似的。嘴上问道：“大概要多少钱？”

笑笑早有准备：“做流产的价格高低不等，有一千的，还有两千的。反正是打孩子又不是生孩子，我想就给她弄个便毅的算了，你呢？”

“屁话，钱多的自然有道理，听女人流产和生孩子一样重要，做完之后你也要照顾她，知道不？”

“照顾她这事好，可是钱……”

土想明知自己中计，可他向来对别人善良，一想到那个17岁的姑娘挺着大肚子，便咬牙：“下班后你在地铁口等我，我先借你吧。”

“哥们就是哥们，我这辈子认识你值了！”

“我这辈子怎么认识了你！”土想无奈地挂上电话。

其实他真不想帮笑笑擦屁股，可就是狠不下心不管。他总感觉那个女孩子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当做好事了吧，佛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土想如此安慰自己。他记得笑笑曾经过王艳如是他来上海以后上过的第一个人，更是他这辈子玩过的第一个人。想起这话，土想觉得那么一个单纯的丫头被笑笑给祸害了，就像自己被侮辱了似的。

土想拿着手上的文件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比喻不恰当，佛救人一命，可自己这是害人一命啊！

土想侧头望了眼窗外灰色的空，空总是阴霾，仿佛暗藏了许多冤屈。这座国内最发达的城市，年轻人无限向往的繁华之都，每一书写的故事都是传奇，亦或者是幻觉。在这座梦幻般乌烟瘴气的城市里，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不可思议。

不知不觉熬到下班时间，土想收拾好身心，必须去见那个女人了。

土想深呼吸，自觉准备好一切后，才颇为自信地手捧文件走出去。微微颤抖的手心地敲响旁边办公室的门。那是一扇暗红色的木质门，散发着木头加工后的难闻气味。每一次推开这扇门之前，他都感觉体内的氧气被抽空了似的。

“进来……”听到这毫无诱惑力的声音，土想的心砰砰乱跳。

拉开门的瞬间，土想快速闪身进去，身影如鬼魅。同时，正前方的老板椅也迅速扭转。眼前女子的身影，在还未来得及看清她表情的时候，便被黑色的靠背代替。完全扭转过身体以后，女人又稍微侧了侧，扭回头望着土想。

女人怀里抱着孩子，孩子的的脸埋进她的胸口。

土想脸有些热，他没想到室内的女人正在给怀中的婴儿哺乳。而他也自信地认为，从面前女人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慌乱。几缕发丝粘在她的额头，空气中飘浮着一种纯真的奶香。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土想从容地移开目光，使之眼神不与她相对，而又没有超过她秀丽脸庞的范围。这种眼神给人一种正认真看着自己，又不猥琐的感觉。男人看女人，目光的含义太多，土想十分注意这点。

“萱姐，东海御园初步宣传方案搞出来了，你抽空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再通知我。”土想很恭敬地，脸上是亲和而温柔的微笑。

他的笑容曾经被好友笑笑称之为“迷死中老年妇女的微笑”，在笑笑的眼中，土想在中老年女人堆里很有市场。笑笑的理由是他妈只见过土想一面，却把他的名子挂在了嘴边三年之久，直到去世。半年来，他正是通过这种亲和的微笑，以及谦逊卑微的表现，才赢得了萱姐的信任，把公司大事都交给他来处理。

“嗯，放那吧，我一会儿要出去，只能拿回家看了。”萱姐点头示意，拍了拍怀中的孩子。可能坐姿不对，动作看起来有些别扭。

这种氛围实在不上美妙，土想努力不让目光看上去躲闪、犹疑，了声好就要离开。

萱姐又话了：“瞧你，有空刮刮胡子，年纪轻轻的多显老啊！”语气有些娇媚。萱姐虽不是江南女子，可是那水嫩的皮肤，柔韧的身段，媚惑的嗓音，处处透露出江南女子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