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秀低头咳嗽,指间擦去唇角的一丝猩红,淡色的唇呈现出绯红之色。
他看着叶卿挽眼中的一抹纠结,菱纱下的眼眸沉了沉,声色皎质:“此事,是本君之错,与叶姑娘无甚关系,焚琴,休要妄言……咳咳。”
“本君这身体,自己也是瞧不上的,如今多苟活一日,还冲撞了叶相令爱,委实有愧,咳咳……罢了,焚琴,今日本君这翻,终是殿前失仪……扶着本君回府吧,咳咳……”
日光下,他身姿修长,即便虚弱,却不见卑微羸弱之色,知道自己所剩时日不多,却能够淡然处之,处处守礼,越是这样,越容易勾起饶怜悯。
叶卿挽见他时,大多数都在晚上,即便那样,她也知道这是个人间绝色的男子。可第一在日光下清楚的看到他,才方知道有人可以清雅温润,也可以清寒若雪,他在两者之间,不够绝望,胜似绝望。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吐血,但是第一次知道,容世子受到惊吓,也会吐血……
即便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的,叶卿挽却无法忽略心底升起的古怪情绪,像是愧疚,像是怜悯……像是同情,总之在欲压住这些她读不清楚的情绪之前,张了张口:“容世子。”
叶昭没在阻拦,火气彻底没有了,如此诚恳的态度让他心底生出一抹惋惜,这孩子,论容貌,论才华,都是出色的,若是……身体康健,他还能考虑那半纸婚约……
容楚秀微微一顿,回头看着叶卿挽,她眼底的纠结彻底浮现在那双灵雾般的眸子里,心下微动,面上越发安静。
叶卿挽看着他微微转身,只见他绯色的唇勾出一抹颠倒众生的清浅:“叶姑娘无需自责,都是容楚之过。”
焚琴都呆了呆,他从没觉得他家世子原来笑起来,竟然会如此……他都见惯了似笑非笑,又或者半勾的假笑,忽然来这一出,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地之间,尽失颜色。
叶卿挽看着他直接上了马车的背影,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声音。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