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捏着一块灵石，本就白皙的手指在灵石晶莹的光线下衬得越发如玉。

反倒是轩辕剑，他脑袋上空有几抹烛火，摇摇晃晃，投落下的光线在坚毅的面容上打磨出了几道阴影，愈发显得神情莫测。

“奇怪的是，”轩辕剑换了块灵石把玩，“即便在这里，我也没有感受到人类踏足的痕迹。”

整个空间像是天然形成的，而四周的灵石，分明是天然就在此的，像是玩具般，陪伴林天许久。

“作为兵器，即便是我，的确也是从地底下被挖掘出来的，不可避免和人类有交集。”

唯独林天，身上的气息十分纯净，真要形容的话，他的气息只有灵气，就像是灵石，并无和人类长时间相处后沾染的气息。

都说兵器似主，这一点并不假。他们兵器待在主人身边的时间越久，化成人形后的性格就颇似主人。

他也好，那位也好，包括同出一源的湛卢、巨阙、纯钧、胜邪和鱼肠，又或是龙泉剑、泰阿剑和工布剑，都是某位上位者的杂合。

在这一点上，林天依旧不一样。

他单纯，同时也有心计。冷漠，却不乏善意。弱点很多，随时却可以抛弃。小孩气的同时，成熟又稳重。

矛盾又天然，像是才睁眼看世界的幼童，不曾被任何一个人类影响到，这太特别了。

“你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轩辕剑目光灼灼，落在还在咬零嘴的林天身上。

“你没有主人。”

兵器可以没有主人，却有父母。打造他们的人就是父母，现世的兵器不可避免。否则又哪来的同出一源一说？他们又不像人类，真的可以生孩子。

“不被任何人打造。”

林天身上也没有相关的痕迹。

“仿佛天然形成的。”

“我太好奇了，你的本体到底是怎样的。”

这目光几乎要实质化。

林天因这样的打量而蹙眉，却意外的听到了一道声音。

阔别已久的，却又毫不意外的声音。

“我的孩子，你回来了。”

林天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被轩辕剑捕捉到。

然而，不待轩辕剑细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摇晃的中心仿佛就是在他们身下发出来的。

两位大佬并非人类，直接腾空，便可维持身形不便，甚至在遍布灵石的地下寻找源头。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源头，是一块石头，石头上有一个方形的洞。

此刻这块石头正在摇摇晃晃，到了地面上，效果却出奇的大。

轩辕剑啧啧称奇。

“我怎么觉得它是在发脾气？”

林天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狐疑的看着这块石头，入世后几乎要抛弃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印象中，好像，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就插在一块石头上。

化作人形后，自己就离开了，没再流连过这块石头。

“好像，”他艰难的开口，声音难免有几分艰涩，这反应让轩辕剑侧目，“它是我的床。”

轩辕剑：“”

“噗嗤。”

回味过来后，轩辕剑捂嘴大笑。

“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轩辕剑一本正经的道歉后，继续大笑，“哈哈，床！”

这张床正在发脾气，又或许是察觉到主人回来了，正在撒娇。

不过无论如何，林天都不会在睡上这张床，也不会允许它持续性的发脾气，以至于惹来其他的察觉。

他环顾四周，抓起了一块灵石，随意削成方形的，直接堵住了那个洞口，大小刚刚好。

石头不晃动的。

两位等了一会，确定石头误会主人又睡上去了，同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