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厨房收拾干净回到房内,一阵阴风袭来,她的精神一提,房中瞬间出现两道身影,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白清颜,你可让我们好找。”范无赦冷哼一声将信件甩在桌上,“这是老爷的书信。”
白清颜瞥了一眼闷声不吭,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不请自来的人,冷漠的双眼中有不甘也有失落,更多的是对两人的敌意。
“你这是什么眼神?”范无赦看不惯他这样的表情皱眉问道,原本不笑的脸更加凶狠。
谢必安一直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中间人,一边稳住范无赦的脾气,一边又要照顾白清颜的心情,十分难做。
“好了好了,你们俩每次见面都这样。”谢必安拉着即将冲上前干架的范无赦,“你也是,让着她些又有何妨?况且是我们无礼在先,闺房怎能擅闯。”
“哼,区区魁魃也敢与我们平起平坐?”范无赦冷言道。
他对白清颜一向看不惯,多半是因为她在秦广王面前得脸的缘故,近些年秦广王对她下达的指示比自己还多,他自然生气上火。
但白清颜却对秦广王的态度并不感冒,命令也好指示也罢,这些拘束都让她这个自己按自己心意做事的人头疼不已,早就想逃离这样的处境。
“魁?”白清颜对他的话有了反应。
“怎么?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怪物?”
“好了,你别说了。”谢必安连忙拉住他让他别多嘴。
但他哪里听得进去,抓紧了机会就开始数落,“你真以为自己是起死回生?凡人哪里会有你那样的眼睛,一个死尸变成的怪物还想过常人的生活?真是可笑至极。”
白清颜的瞳孔一缩,眼中残存的光芒被他的话无情夺走,晚风纵使肆虐也不能让她宛若死水般的双眼泛起涟漪,“我是怪物?”
“不然你是什么?”范无赦反问道。
“无赦!”谢必安低声呵斥道,连忙想白清颜赔礼,“白姑娘,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此刻的白清颜哪里听得进一言半句,她几乎是摔在了椅子上,桌面上翻开的书页正巧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文字
尸之初为魃,后为犼,吸天地怨气方为天魁,乃僵尸也。食不知味,身不感痛,嗜睡且言帚忘笤,不生不死不老不灭,然平生记忆六十年一轮回也。
“拦着我做什么,我有哪点说错了?”范无赦故意高声言语,生怕她听不见。
这样大的动静白是自然不可能不被吵醒的,家中突然多出两位陌生男子,小姐的脸色又这般难看,她不由得眼神一冷满怀敌意道,“何人如此放肆!”
“我到看看放肆的是谁!”范无赦是个暴脾气,他向来不看和自己叫板的人是谁。
她对空一抓,一道黑气环绕凭空升出一柄长约五尺长矛,矛上雕着两条金色蟠龙,龙爪向前伸直,怒目圆睁,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表情。
另一边的白也不退却,将浮云剑在胸口一横,一只手成剑指在剑鞘上一抹,剑鞘瞬间脱落,如刺刀般向范无赦直插而去。
范无赦冷笑一声,身子向后一侧,长矛的尖端在空中画了个圈,剑鞘仿佛被指引般调头向白飞去。
白手掌一张,五指从小拇指开始向里捏拢,一道白气凌空捏住剑鞘和那股黑气较上了劲。
两人随即一声低呵,两道气息同时向前,竟把剑鞘挤成了粉末,如雨点般砸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怪声。
声音还没听,两人又是同时动身向前,一剑一矛纠缠在一起,双方过了几十个来回也没分出高下。
范无赦再次冷哼一声,一团黑气瞬间向白的腰腹袭来,白也不慌,长剑一挥形成一道剑气硬生生将攻击抵挡下来,这还不算完,她左手成掌吸附仙气,趁着灰烬未散一掌拍在了他胸膛之上。
范无赦反应也快,反手扼住白的手腕往里一翻,左手长矛再显,对着她就是一刺。
白心里大喊“不好”,但下一刻却没有感受到身体被洞穿的滋味,转身一看,烟雾中一个高挑的身影进捏着长矛纹丝不动。
她正想回头看看救命恩人,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惊得她往地上一瞧,黄褐色的木地板已经被深红色的鲜血染红一大片,另一边的座椅上也找不到白清颜的踪影。
“小姐!”白下意识的喊道,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她。
但没有遂了她的心愿,烟雾还未散去,即使只是略微露出了一个后脑勺,她也能分辨纠结是谁。
白清颜一手捏着范无赦扼制白的手腕,另一只手握在长矛前端,因为抵不住范无赦的力气,长矛正一点点刺向她的腹部。
范无赦每一用力,一股鲜血就会破体而出一次,但即便是如此双方也没有撒手的意思,白极力把头扭转过去看情况,奈何手被钳制身体压根转动不了。
她动不了对白清颜来说是个好消息,否则这丫头又不知该怎样心疼自己。
三方僵持不下,谢必安也没有准备插上一脚的意思,而是极力做一个劝架人,“无赦,快撒手快撒手,你看看,白姑娘都受伤了。”我爱5il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