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疏馨忙活着自己的东西,那边季家兄弟俩还在去目的地的路上。
翠竹丛生,野草萋萋,一幅生机盎然的样子羊肠小道边上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簇簇团团,清香淡雅。时不时竹林间送来一阵清风,舒展了山的筋骨,舒畅了行人的心脾。走了大半晌午的两人,此时依旧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不见丝毫疲惫神色。
沉默了大半路的两人,季老大首先开口说:“天铭,要是有一天,我们兄弟三人可以一人一房媳妇时,你会放弃她吗?”
季天铭抬眼看了自家大哥一眼,砖头继续走路,摆明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季老大看他不想回答也不在意,自家兄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她是一个好姑娘,由她来照顾三弟是最好不过的了,是吧?”
“……”季天铭依旧没有回答他。
季老大自己接着说:“你的事情我会给你办好的,现在的情况不是没有办法嘛,你能理解吧。”
一阵风呼啸而过,无人应答。
“嘿!我说你这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是怎么个回事?”老大怒了,你这一句话也不回,让老大的面子往哪儿放?“你能回句话不?“
季老二斜睨他一眼,回道:你不都计划好了吗?还问我干嘛?“
”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商量吗?”
季老二梗着头拉了拉背上的包继续走,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回自家大哥什么话。心下想的却是:明明就是你嘴巴闲不住,嘴巴寂寞磨磨而已!还打着和我商量以后事情的幌子和我说话,你以前有和我商量过吗?有吗?!
接下来的路程便是一如初始行程般的寂静,两人各怀心事,一前一后的静静走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面清静,那边倒是说静不静,说不静也挺静。
静的是东屋里的季天霖,灰暗无光的矮屋里灰暗无光的人。静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了这个挣扎于自己世界的孤独患者。陈厚的城墙内,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岁月。不许别人进去,也无法放纵自己走出去。没有城门的城,谁来攻破这厚重的墙?让阳光洒进这片暗色里,温暖这孤寂的人?
多羡慕那些拥有健康的人,就有多自卑自己无用的生命!既然给予了自己生命,为何还“赐予”我如此苦难?!
悲愤之情溢出眼睛,让季天铭原本空灵的名字变的灰暗幽深。
屋外阳光明媚,清凉的空气时而从树缝隙里渗漏出来,吹干了疏馨额角的汗珠。疏馨干劲十足,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把把银票再向自己招手,翘起的嘴角一直收不回来。邦好竹竿,倒拾藤筐,忙得不亦乐。
她丝毫没再想到季天霖的情绪变化,直到她将午饭做好后,打算敲门喊人吃饭时,她才后悔不已的恼怒自己忽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