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衣女子非但不听,反而戾气满满地在半空翻了个身,身轻如燕,出其不意地将光剑飞出去。
苏轻亦已经收了雪绸,却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招。
光剑飞袭而来,携着对方的全部内力,若被击中,非同小可。
苏轻亦眼里的寒气迫人,急速使出雪绸,内力暴涨,迎击光剑。
但见雪绸在半空截住光剑,转而缠住光剑,光剑疾速地颤动,再也无法前进。
翠衣女子气急败坏,运起内力将光剑收回来。
然而,那个披着驼色披风的男子飞身跃起,揽住翠衣女子,将她抱回来。
“大哥,你抱我做什么?我要把剑拿回来!”她火冒三丈地跺脚,再度上前。
“不许胡闹!”男子低声责备她,“你娘要我看着你,你就要听我的话!”
提到娘,翠衣女子就不说话了,跺脚泄恨也就是了。
而那支被雪绸缠绕住的光剑,光芒渐散,最终消失不见了。
苏轻亦收回雪绸,飞落地上,打量那个锦袍男子。
这锦袍男子姿容不俗,丰神俊朗,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应该非池中之物。
同时,他也打量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她,这貌若琼雪的姑娘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姿容清美潋滟,乃一绝色。
苏轻亦见他的目光变了,味道不一样,厌恶地收回目光。
淳儿保护着宇文凌雪走到苏轻亦身旁,宇文凌雪被方才激烈的打斗吓得精神紧张,小脸发白,轻声道:“轻亦,咱们走吧。”
那锦袍男子安抚翠衣女子,然后吩咐两个侍婢先送她回去。
接着,他箭步追上苏轻亦三人,“姑娘,请留步。”
苏轻亦转身,没好气道:“公子有何指教?”
宇文凌雪怕生,不自觉地往后面躲去,下巴快戳到锁骨了。
“方才舍妹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我这个当兄长的,代她向姑娘赔罪。”他抱拳一礼,看着温润有礼,“舍妹从小到大便是如此,骄纵任性,无法无天,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公子客气了。”苏轻亦淡淡道,“反正我与令妹都没伤着,这件事也就罢了。公子若无他事,我们先行一步。”
“姑娘好走。”锦衣公子温文尔雅地笑,“盼与姑娘后会有期。”
苏轻亦带着宇文凌雪径自往前走,不再理会他。
锦衣公子目送她远去,脸颊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影。
这位姑娘气质独特,尤其是武功这么高强,他一定要打听到她的闺名。
……
虽然在街上遇到一个奇葩女,但苏轻亦兴致不减,带着宇文凌雪逛了好几家铺子,买了不少东西,午时来到醉仙居用膳。
依宇文凌雪的性情只能在雅间里,因此,她们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等到一个雅间。
点好菜,苏轻亦斟了三杯茶,笑道:“在等一会儿就有得吃了。”
淳儿笑问:“五小姐,醉鸡真的那么好吃吗?”
“我觉得挺好吃的。”苏轻亦笑道,“凌雪,这些日子我有空,就带你出来吃遍京城。”
“这样啊,好吧。”宇文凌雪清然一笑。
现在的她,对外面的世界既感好奇,想多多了解,但又有点害怕,不自觉地退缩。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鼓励她,多多带她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清亮而张扬的说话声,而且这女声还有点熟悉。
“这么大的一家酒楼怎么可能连一个雅间都没?”外头的女子的语气特别的盛气凌人,却是翠衣女子,“倘若真的没有,你们也要设法给我一间,我绝不可能在大堂用膳!”
“这位姑娘,此时正是用餐时间,雅间真的没有了。每日皆是如此,我没有骗你。”掌柜赔笑道,“不如姑娘再等片刻,我尽力设法给你一个雅间。”
锦衣公子和气道:“掌柜,尽力便可,我们便等候片刻。”
掌柜欣喜地应了,却看见这位貌美的姑娘盯着一个雅间。那雅间没有关门,里面坐着三个姑娘,正在等上菜。
锦衣公子也朝里面看去,真巧,是不久前在街上不打不相识的那位姑娘。
翠衣女子取出一张银票,塞在掌柜手里,美眸里厉色翻涌,骇人得紧,“这是一百两,我要这个雅间!你把她们赶出去!”
“姑娘,她们是先到的,这不合规矩。我不能把客人赶走。”
掌柜为难道。他是纵横京城饮食界的老江湖,从那三个姑娘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她们出身权贵之家,再者,以他的眼力,他多少记得,其中一个姑娘是鼎鼎大名的苏家五小姐,是苏尚书的千金。
苏尚书颇得陛下器重,苏家的人,岂是他可以得罪的?
因为,要他把这三个贵客赶走,根本是不可能!
“我有银子,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啰嗦什么!还不快去赶人?”
翠衣女子厉声呼喝,好像指使下人,娇艳的小脸布满了可怕的戾气。
锦衣公子好言相劝:“妹妹,不如我们与她们共用一个雅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不可能!”
翠衣女子恨透了那个打败自己的姑娘,恨不得毁她的容,杀她个千百刀,怎么可能与她共同一个雅间?
苏轻亦无力吐槽,呵,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奇葩女!
淳儿气呼呼地出来,扔出两张银票,对掌柜道:“掌柜的,我家国公府小姐不喜欢有人打扰,把闲杂人等赶走!”
接着,“砰”的一声,她用力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