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爷放下手中的格目，看着下面的人道“你说说”

那衙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小的跟这位大人倒是有些不深不浅的交情，之前听说他在大相国寺的时候不小心冒犯了一位女子，便对着女子上了心，但是之后却得知这女子已经是有夫之妇，还跟这女子的丈夫有些口角。”

“哦——”宁王爷紧盯着堂下的衙役“你是想说这女子的丈夫就在这里考试是吧？”

衙役连忙伏到地上“王爷英明”

“叫什么名字？”

“沈青云”

宁王爷的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俯身在地上的衙役，慢慢道“你去把叫上来”

“是”

当沈青云被叫过去的时候，倒是没有很惊讶，反而平静了一些。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紧皱眉头的赵瑜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

赵瑜板着脸看着他进去，心里暗想，还笑得出来？辛亏没有带那丫头进来，否则看到她家先生现在这模样不当场哭出来！

“学生参见宁王”沈青云低着头恭敬跪下。那衙役也跪在一边。

宁王默默打量了一下沈青云，没有开口。沈青云也只是规矩地跪着，倒是一边衙役几次偷偷抬起头偷看宁王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宁王才慢慢开口“你，就是沈青云？”

沈青云回答“正是学生”

宁王继续问道“你已经成亲了？”

闻言，沈青云楞了一下，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学生已经成亲了”

宁王看了一眼一边垂着头但是眼神时而偷偷地往沈青云这边瞟的衙役，然后才问道“那你认识你旁边那个衙役吗？”

沈青云抬起头望旁边看了看，重新垂下头道“回王爷的话，认识，这位官爷是平时在贡院内卖茶酒、饭菜、点心之类的，学生有时会向他买饭菜之类的。”

“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做罗飞的人？”

“认识”沈青云心里明白了几分“此人之前在大相国寺时救过内子”

宁王的眼神在那衙役与沈青云之间来回看了几眼，道“那衙役说，你跟罗飞发生过口角，你可承认？”

“承认”沈青云回答“因为学生觉得他冒犯了内子，于是与他是有些矛盾，但是并没有很严重。”

“你说谎！”那衙役突然开口，沈青云转过头平静地看着那衙役。对上沈青云的眼神，衙役顿了顿，然后转过头对着宁王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道“请王爷恕罪。”

宁王爷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道“本王不怪你，你继续说。”

衙役依然垂着头，声音中带了些哭腔“考试之前，罗大人其实来找过小人，要我借给考生卖茶点之便，送一些东西给沈官人。”

“哦——”宁王问道“你不是说罗飞与沈青云发生过口角吗？那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作弊呢？”

那衙役道“开始小人也很奇怪，问罗大人的时候，罗大人也支支吾吾的，小人猜想是不是沈官人利用罗大人对他娘子的情谊与罗大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无稽之谈！”沈青云大喝，那衙役被他吓得身子缩了一缩。

“放肆！”宁王爷重重地拍下惊堂木。

沈青云紧握着手垂下头来“王爷恕罪！学生听到他恶意揣度内子，实在忍无可忍。”

见他护妻心切，宁王爷便也没有生气，倒是外面的赵瑜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连忙进来。

赵瑜避开宁王犀利的眼神，安静地站在一旁。

“你可知道帮助考生作弊也是大罪？”宁王回过眼神，看着衙役问道。

那衙役的身子明显抖了抖，“回，回王爷的话，小人，知道，但小人实在是不忍心看到罗大人就这样枉死啊”

听见他语义之中都是在影射沈青云利用罗飞考试作弊，害怕事情败露于是又杀死罗飞，赵瑜紧紧握拳。

“若是他真的有作弊的话，也不算枉死”宁王爷幽幽开口，衙役的哭声一顿。宁王继续开口“你既然说你给沈青云传过什么东西，那就去看看吧。”

宁王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沈青云，沈青云的脸色微微发白，直起身子，看着宁王，郑重地拜下去，声音清晰“学生，绝没有作弊！”

外面传来声音“九皇子驾到——”

赵瑜的脸色更加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