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狗子灰色的眼眸对上,朝蘅喃喃:“行吧,你以后就叫卷轴了。”
这也太巧了,若不是狗儿无意间扫落珠子,她估计耗尽脑汁也想不到这珠子居然能融到那卷轴里去。虽然这卷轴表面没有任何缝隙,但是被固定思维束缚住的人还是会下意识的去找所谓的机关,而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巧,巧合至极。
这一环接一环,严丝合缝,硬是让人挑不出错,不知道该如何去解这连环。若是将一切都归结为天意,也未免太玄妙了些。
朝蘅呆呆的看着打开的卷轴,连狗子扒拉着她的肩膀都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全部被卷轴吸引了,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本以为那卷轴上会记录着什么秘辛,结果微微泛黄的纸上只有一幅画。没有落款,没有印章,不知是谁所作,也不知所画者谁。
只有麒麟踏火。
炽烈火焰之中那金红的麒麟浴火而生,即使隔着纸张,她也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热浪,仿佛能把人的骨头烧化。
火焰的感觉太过于真实,朝蘅呆呆的看着,眼中似映了火光。
麒麟踏着火仰头,鳞角泛着火光,它抬眸看过来的时候,朝蘅像是被什么电了一下,竟然朝后一躲,直接倒在地上手肘撑着地。
画面上的麒麟不是静止的,不是死物。
朝蘅惊诧不已,眼睁睁的看着那画卷上的麒麟逐渐化形,有了人的形态。
银发青年笑眯眯的看着她,依旧居于烈火,一身绯红战甲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乱了麒麟银白的发,柔软的发丝垂下来,半遮住那双细长的眼角上挑的眼睛。
一道惊雷在朝蘅心里炸开。
别无其他,只因为那画中的青年有着一张和她七八分相似的脸,以及紫灰色的眼。这人的样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只不过镜子里的自己变了性别。
青年朝着她伸出手,洁白的指尖冒出金红色的火焰,如缓缓绽放的红莲。
“你是谁?”朝蘅怔住,口中喃喃。
莫名的熟悉,熟悉到她根本就无法对这个人有什么防备。就好像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亲密无间,如同一个人。
可是她并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样的人物。
“汝。”耳边响起的声音清澈低沉,如山石入水,佩玉玎珰。
朝蘅的眼前被火焰笼罩,无边无际的火焰如同莲池中缓缓盛开的重瓣红莲,将一切都熔化去。她无力的张口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濒临绝望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被火焰影响。甚至连灼伤都没有,火焰对她而言似乎完全不起作用。
“胡畏火?”那声音又响起,带了些无奈的意味,“既以火出,胡畏火?”
覆盖着软甲和护具的手臂从后揽住她的腰,触感意外的真实。
朝蘅低头,看着那双手臂逐渐融入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再觉得惊奇。她现在心态很稳,仿佛生来就该如此。
那声音不再响起,说话的人也随着火焰一起消散了。
不,或许没有消散。
朝蘅坐在地上,低头去看自己敞开的领口。在她的心脏处,金红色的鳞片大片的浮现,张张合合,又悉数隐去。
仿佛有什么缺失已久的东西又回来了,她抚着胸口,若有所思。
此时敞开的卷轴之上却空空如也。
古神的话得用文言文写,特地回去翻了古代汉语的课本,好久没重操旧业了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