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鸟飞回了,周覃思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目光,她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参加宴会,便问金罗道“还不可用点心吗?”
宣德帝笑的开怀
“昭华这是在怪父皇只顾着同群臣谈话,忘记了我这四公主还没吃上点心。”
周覃思脸有些红,藏着的心事就那么说出了口。
“今日宴会,只当家宴一般,不必拘着。”
宣德帝执金箸,尝了一道点心,对昭华公主说道“如此,可放心吃了?”
周覃思起身谢过父皇。
“方才,双鹊摇尾,倒让朕想起了当年存着的那枚鹊印。”
“赵卿,你过来。”
身着白衫的少年便起身,向御前走去。
灼然玉举,千人亦见,百人亦见。
沈大人一身紫袍,坐在席间,赞赏的看着少年。
殿试时,宣德帝选了几位大臣一同在殿。
旁人或因天家威严而战战兢兢,他却无一丝惧意。
问以何治天下。
答:恃德则固,失道而亡
自景元年间至宣德,一直以武治天下,景元间,边境多侵扰,难免多战。至宣德,边境三邦已降,虽南北两立,却多年无乱。然,前朝典籍俱损,制度不稳,正值用文臣之际。以武立国,却不可以武守国。故而宣德帝自继大统来,一直想要兴文抑武。赵南星之言与宣德帝的想法不谋而合。
再问边境事
言: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
耕守则为百姓谋,安民心。保卫边塞之余,又可解决军饷问题。
沈大人抬头看向御前,少年已饮下御酒,正向帝谢恩。
“此南朝少年状元也,故吾厚待之。”
话中之意尽显。
周覃思这才注意到这位白衣少年。
饮酒时,少年微昂首,唇沾上了酒水,越发显得红。
饮酒好看,躬身好看,站在那不言也好看。
小姑娘也不看席间那道酥了,她认认真真的端详起这位好看的少年郎。
父皇说了什么她没听见,她只看见她的皇弟周瑛被带了上来,恭恭敬敬的朝着那位少年行了礼。
金罗在她身侧耳语道“父皇,指了赵翰林做太子的老师。”
太子之尊,尚尊师,父皇这是向天下读书人表明他的态度,为国求贤,立国之根本。
酒宴散后,皇帝同几位大人去了前朝议事。
“皇兄?”
周覃思看见周鸿钰向她们招了招手,便同金罗姐姐停下来等他。
周鸿钰低声同一位年轻的男子说了些什么,便同那人一起走过来。
“臣见过公主殿下。”
“这是北朝的宋大人。”
既是北朝人,又为三皇兄如此看中,想必这位宋大人便是那位被称作宋庭蓝玉的宋郢中。
两位公主轻颔首,算是见过了。
“你们要不要同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像是看出了妹妹们的顾虑,便说“无碍。”
两位公主才应了,跟着周鸿钰一起赏花去了。
两位公主路上聊着闲话,周覃思想起今日殿前的少年,便央着金罗同她讲讲。
金罗笑她小小年纪莫不是看上了那位状元郎,周覃思便红着脸不理她了。
“好好好,我同你讲便是,做什么生起气来。”
金罗声音大,走在前面的周鸿钰便好奇的回头问妹妹“思思生气了?”
宋郢中也停下来,看了看那个瞧着安安静静的小公主。
周鸿宇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突然笑了起来。
“莫不是宋大人生的太好看?思思脸这样红?”
话毕,金罗脸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