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读档(2 / 2)穿成炮灰攻后我禁欲清心首页

“再来!!!!!”

如是七局,又是局局惨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整个人实实在在地瘦了三四圈,若颜湛眼睛看得到,定会觉得哥哥换了个人。

头发披散,面容憔悴,本就不禁一握的腰身更是变得比纸还薄。

“我要读档。”

他一字一顿的说,语气里再无一丝波澜。

正义君显然愣住了,道,您仅剩一次读档机会了,强烈建议您留作危急时刻保命

“我、要、读、档。”

萧惩冷冷地再次重复,猩红的双眼蓄满杀气,仿佛这个时候谁敢阻拦他,他就会把对方撕碎。

系统见此也只好顺从,好

叮系统第三次读档

叮读档成功,剩余读档机会:零

不知道正义君是不是故意的,这个“零”字念得格外响亮,就像给诅咒点了个重重的感叹号,又像是乱葬岗上午夜时分敲响的丧钟。

随之,时光再次倒转。

萧惩又回到起点。

不待“青年”询问,他低吼:“赌大小!”

殷九离跟颜湛双双一愣,觉得萧惩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前一秒不还淡淡地说“好,我赌”吗?

但“青年”没有丝毫意外,甚至表情都如前两次一样。

撩着尊贵的眼皮一瞥萧惩,似笑非笑:“到你了。”

“…………”

萧惩不能说话,口里含的满是鲜血,一张口就会呕出来,只能摇完骰盅朝桌上一掷,直接打开。

“一、一点?”

殷九离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如前两次一样扑到他身上质问他:

“你怎么会输?!你为什么会输?!你不是从未输过吗?!你的运气呢?!啊?!你的运气呢?!你究竟有没有尽力,你是不是故意”

“砰!”

“青年”盯着他往下咽血,嘴角一勾,问:“还赌吗?你还有八次机会。”

萧惩一脚踢开殷九离,用手背抹去嘴角和双耳的血迹。

虽未说话,但“铛”将骰盅砸到桌上的巨大声响显然回答了一切。

大有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的士气。

“青年”扬了扬眉毛,笑:“小鬼,你真是太倔了。”

“……”萧惩一怔,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寻常,但怪在哪里一时又说不出。

更何况,他此刻根本没心思追究这些。

如是,又赌了六局。

当赌到第七局时,萧惩的手已经抖得根本无法将骰盅拿起,双耳近乎失聪,听什么都嗡嗡隆隆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连“青年”似乎都再看不下去,闭着眼睛“啧啧”摇头,说:

“小鬼,算了吧,她们死就死了,她们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何苦。”

“……”萧惩不语,喉头滚动,努力往下吞咽着什么。

尝试去拿骰盅,但试了十几次,都没法拿起来。

最后竟直接将骰盅打碎了。

“唔”再克制不住,猛地往前一扑,喷出一大口血。

“哥哥!”

颜湛惊呼,伸臂将他接住,半揽半抱的拥在怀里。

萧惩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尽了,便也不再逞强,由着小孩儿抱他,虚弱的靠在小孩儿肩膀上,喘息着说:

“她、她们是…是我的亲人。”

一顿,语气更加坚定低沉,“她们还是…无辜的人。”

“别说了哥哥,别说了。”

颜湛闻到了血腥,于是去摸萧惩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粘稠,这可把他吓坏了,更心疼坏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哥哥立即抱走,抱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什么救人救世。

咸池国爱灭亡就灭亡吧,谁爱死就是吧,他才没那么高尚,他只要哥哥。

但他知道,哥哥铁定不会。

因此,他也不能。

听了萧惩的回答,“青年”打量了眼他不住颤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都这样了,还摇得动骰子吗?”

“…………”

萧惩垂眼看向自己的手

抖这么厉害,莫说此刻,即使以后,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再赌骰子了吧?

但看看尚困在冰砖里的八公主和皇后,他凄惨的弯了弯嘴角:“摇不动,便换个赌法。”

“换?”

“你说的,赌什么,由我来定。”

“青年”还是很有风度的,也不跟他争执,点头道:“你说吧,还赌什么?”

“赌……”萧惩想了想,说:“用手的我是不行了,不如……”

瞥见桌角的棋盒,道:“不如就猜棋子的单双吧。”

“好啊。”“青年”答应地十分爽快,目光一扫,落在颜湛身上,如在看一只工具人般漠然道:

“小子,就你吧。”

颜湛不知道如此大任竟落到了他身上,直到萧惩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小湛。”

“我?”

“青年”说:“你眼睛看不到,由你来抓棋最公平不过。

“你抓一把,由我们来猜棋子的数目是单数,还是双数。”

小孩儿一听,立马紧张了,慌着去问萧惩的意见:“哥哥,我、我行吗?”

还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听道长说的话,说他“这辈子都活该倒霉,惨到不能再惨”。

这样的命格,会连累到哥哥吧?

但萧惩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说:“你就当是…帮帮我吧。”

帮帮我,你就当是帮帮我。

“……”颜湛一下愣住,哥哥这是在求他呀,但他怎么舍得让哥哥求他呢,听着哥哥无助的语气,他心疼得都快哭出来了

以前总幻想有一天能保护哥哥。

但如果早知道“保护哥哥”付出的代价是将哥哥所有的棱角都磨平,所有的光芒都掩盖的话。

他不想,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啊。

“想好了没?”“青年”问。

他终于鼓足勇气,坚定地说:“好,我抓。”

“青年”挥手将棋盒送到颜湛手边。

“别怕。”萧惩鼓励他,“你行的。”

他相信哥哥,这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哥哥说“行”就一定“行”,于是果断打开棋盒从里面抓出一大把黑白相间的棋子。

“青年”瞥了瞥颜湛的手。

看到少年手掌上缠着一道黑纱,映着他苍白的手背,手心里抓的棋子约有十五六颗。

但究竟是十五还是十六,不得而知。

“单。”“青年”说。

“双。”萧惩同时说。

颜湛比萧惩还要紧张,额头上急出的冷汗“滴答滴答”的,顺着少年坚毅的脸庞淌下来,随之没入萧惩微微敞开的领口。

水珠划过胸膛,萧惩有点儿痒。

于是心尖儿最软最柔的地方随之像被小爪子挠了那么一下,“砰砰”直跳着,攀了小孩儿的脖子往他耳边凑了凑,轻声说:“没事的,你开吧,无论开出什么样儿我都不会怪你。”

一顿,揉了小孩一把,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但是,我相信你。”

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了,但是我相信你。

“嗯。”颜湛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忐忑又笃定地将一把棋子“哗”撒到桌面。

棋子们弹啊、跳啊。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就跟雨珠击打芭蕉叶似的。

每响一下萧惩就数一下,从“一”一直数到了“十五”。

这时,声音停住了。

“青年”笑着说:“看来这次,你又要输了。”

“不。”颜湛缓缓地说:“这次,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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