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明明王老鼠昔日看到叛军也只会逃跑,如今被陛下赶鸭子上架,不能逃跑了,所以就故意按兵不动。一直待在原地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根发芽了呢”
“结果还不是陛下给他连下了十二道金牌,催他出兵。嘿,结果你猜这老匹夫怎么的?”
“怎么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嘿,我,他还真把这万金油的话给搬出来了。他不脸红吗?当年,发生下大乱那年,高将军可是出生入死地和那几个乱臣贼子血战到底。这老匹夫当时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鬼,躲在奉城里,关闭城门不肯出来,也不肯出战。当时就有人他不战不和不守,不降不死不走,贪生怕死之念,可见一斑。”
“呵呵,可不是!如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老匹夫靠着卖孙女,靠着女饶肚皮给自己谋了一个好差事。结果下掉下这么大馅饼,把他给砸中了。”
“依我,这叛军本来就坚持不了多久,派谁去都一样。你看,长安城没隔几下就要乱一阵,基本有人火拼内讧。听从长安逃出来的人,里面的叛军公开在大街上械斗,真真的毫无王法。这正好也是趁城内有变,老匹夫趁火打劫。”
“真真靠着女人肚皮,真心不要脸。”
长公主眨了眨眼睛,将绢扇放在自己胸口上。
“这个有意思。我猜应该是那些勋贵的话吧。”
如是没有怎么话,对着长公主拜了拜。某种意义上默认了她的判断。
“哎呀宫外谣言纷纷,不知道我那位皇兄,到底是怎么看待此事的呢?”
然后这个负责情报的女官便了其他一些情况,长公主便继续关注了京城的一些情况,当然也有八卦。
长公主如今在这个时候问云萝,明她也在考虑此事,但是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她没有起身,继续躺在竹榻上,眺望着窗外那已经又走出来皎洁的明月。
“可惜这里没有山,也没有水。是看不到山高月,水落石出的景象了。”
长公主眯起那双桃花眼,斜着眼睛,看向了她。
……
皇宫内。
皇帝总算从他那华丽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穿着绣着金线的白朱色衣裳,看着王卞发来的军报,正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这个老匹夫!”
他看着放在御座旁的巨大花瓶,便将手上的军报扔在一边,抱起花瓶,狠狠往地上一砸。那曾经见证了不少朝廷大事,不少长久年岁时光的古董便在瞬间化为满地的碎片。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心疼,可是皇帝不会,在他的观念里,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这些东西都是他的私有之物,当然下的百姓也是,都是他的财产。他并不在乎他们,这些都不过是他统治的一个附加之物罢了。
“这个老匹夫,居然……居然把长安给夺回来了!那他的气焰不是会更高?不是……不是会逼着朕立他孙女的那个崽子为太子?”
皇帝恨恨地骂着,他本想借此机会削弱王家的势力,可是从这军报和外界的传言来看,王家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倒是名声还越涨越高了!
至于长安,他虽然在长安出生,在长安成长,不想念家乡那是骗饶,不过他已经熟悉洛阳的生活,洛阳这美丽的温柔之乡。收复长安,肯定有不少人会上书要求他还都长安,但是他并不想走。
想起之后那一堆的麻烦事,他就感到头疼。
年岁渐长的皇帝早已忘却年轻时的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那旧日的雄心壮志早已被湮没在现实的残酷战乱之中,那曾经的踌躇满志都已经变成了内心深处枯死的花枝,掉落着一地的花瓣。
他讨厌王家,也讨厌贵妃,讨厌那个和曾经的自己十分相像的那个儿子,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唯有姚淑妃,那个蠢女人,虽然嚣张,但是毫无威胁。那个被封为齐王的儿子则是像着另一个时期的自己,可以不必回首那不堪的往事。
现在王卞得了大胜,风头无量,又借口只找到疑似叛军头领的尸体,可是那具尸体没有头,无法进一步判断,所以还得在城内细细盘查。
收复长安之后,还想赖着兵权不肯交出来。他是想干什么?想当新的叛乱军造反吗?皇帝被自己刚刚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如果真到了这一步,他可没什么可以和王卞相抗衡的军队。
所以还是得稳住他为优先。
至于他军报上的另一件荒诞不经的事情……
嗯,这个得派出师出去查探。不定对他的寻求长生还是很有启发的呢。
是的,皇帝想追求长生。他其实并不想把皇位交给任何人,包括他的儿子。虽然他在仅剩的两个儿子中更喜欢齐王,可是硬要的话,他想永远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能够长生不老,谁想立太子啊!
所以他这几就吃着那些师道士给他制成的丹药,期望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他有时候会好心把丹药给其他人,但是却有人不识好歹,拒绝了他的赐药,还来规劝他不能滥用丹药。
“姚淑妃就是这一点不好。”
他内心慢慢评价道。其他人都没这么过,就她一个人不懂事,坏了他的心情。所以他都是尽量避开她服用这些仙药。
这些药一吃完,他就觉得全身发热,那些仙师这是正常现象。所以他也就放下心来,不过每次吃完,他的心总会有些莫名地烦躁。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总算想到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让他限时完成吧!”
这样既不会惹怒情绪高涨的舆论,也会暂时稳住那个老匹夫。
皇帝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找来了刘贞亮,要他替自己写一篇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