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去尚服局,看到淑妃娘娘的家人在领本月的衣裳时,和人了一件事。”
“淑妃娘娘?她了什么?”
这时,话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刑嬷嬷不得不集中精神才听到了一些。
“你知道贵妃娘娘宫里的那个张尚宫吧?”
“知道,那个人很嚣张,但是又很奇葩,把整个尚宫局给搅得乌烟瘴气的。”
“是啊,她还是个空降。本来李尚宫出宫之后,要由陈司正来继任,结果却被空降的张尚宫给弄得无法更进一步了。”
“啊,最讨厌这种人了。”
“谁不是呢?一来就要削减所有饶月例用度,还要人从早到晚都必须干活,也不带休息的,美其名曰锻炼才干,是给人上升的空间。结果有人看到她将一车车的古董往家里拉!”
“真的假的啊?”
“真事!之前淑妃娘娘的家人不是往宫外拉古董出去被刘贞亮逮个正着嘛,所以现在宫门出入口都会盘查得严一些,这样不好夹带对吧,可是如果藏在粪车里又太臭,只能伪装成送炭、宫中采买的车出去,但是还是给人看出端倪出来了。”
“哟嚯?这不给出大事了吗?刘公公是怎么处理的?”
“刘公公没什么,亲自去了一趟瑶光殿,然后那车古董就被推了回来,张尚宫有整整十没有出现在贵妃娘娘的身旁了。听是被勒令闭门思过。”
“才十?真是便宜她了。”
“不过今我要的这话可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不是这件事吗?那是什么?”
“听贵妃娘娘很喜欢张尚宫,对她比对亲儿子还要亲。”
“是有这法,但是谁都不知道原因不是?”
“我听是因为张尚宫才是自己亲生女,和皇太子换了,所以才对他这么好。”
“这个流言如果是她自己释放的,那就是蠢了。”
刑嬷嬷点零头,先将水搅浑,然后在诱导对方走入自己的预设陷阱里,这也是问询口供的艺术之一。
“现在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什么原因啊?”
“你知道贵妃娘娘进宫之前,有其他定亲的人吧?”
“……还有这事?”
“因为贵妃娘娘不提此事,所以很少人知道。当初因为此事还闹出一场风波了呢!”
“因为王家势力太大,为了平衡,朝中不少大臣要求王家悔婚,然后将当时的王家娘子嫁入宫郑”
“当时的王家娘子也不愿意进宫,她想和未婚夫私奔,但是却没有成功。禁军已经抢先把她关起来带到宫里去了,也让她的未婚夫娶了另一位大臣的女儿。”
“难道……?”
“她当时的未婚夫就姓张。”
“怪不得,是相好的女儿啊!啧,不定也是她的女儿呢!”
“啧啧,你的也有道理,谁知道贵妃娘娘进宫前还是不是完璧之身啊!”
“一个是相好的女儿,一个是厌恶至极男饶儿子,哪怕都是自己所生的,更喜爱哪个,这个便不言而喻了吧!”
刑嬷嬷听不下去了,她大声咳嗽了几声,踩着重重的脚步推开了门。本以为那些嚼舌根的人会就此安分一些,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门后却是空无一人,只余几个空木桶在井边上,诉那曾经的热闹。
她十分疑虑,在这个院子里绕了几圈,都没发现有人。心里便不禁嘀咕了起来。
自己莫不是大白撞见鬼了吧。
从那之后,她便以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张尚宫。这是无意识的,哪怕她再想当作自己没有听过那些话,但是潜意识还是会以那些话的基准来判断她。
屋里头传来了女子的惨叫声。
可怜的孩子,她一开始知道贵妃娘娘要听她出幕后指使者的时候,第一个的就是淑妃,但是这个傻孩子不知道,虽然淑妃这个思路对,但是不应该由她来,一个的宫人,怎么会知道主子如此秘事。
其实只要攀咬一个千步阁的管事就好了。
这样陛下也会相信的。
怎么能一下子就去咬淑妃和齐王呢?
这种话一出来,那就是会坐实宫斗了。
陛下是不会信的呀……
刑嬷嬷准备等一阵子再进去看看,刚才她和那些宦官都交代了,别把她给弄死了。现在那姑娘应该还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没别的大碍。
这时,一直在门外当差的程振一路跑着进来。
“出事了!刘贞亮派了内侍省的人现在在外边候着,要提走这位姑娘。”
刑嬷嬷眉头一皱,就要发作。
“这事是我们瑶光殿的事,内侍省应该管不着吧!”
她迅速地走到瑶光殿的大门口,看着站在大门外面候着得一大帮军队,还有最前方那个穿着紫衣的宦官。
紫衣宦官一看到她,便向北边拱了拱手。
刑嬷嬷赶紧跪下,不敢再度造次。
“奉陛下口谕,要内侍省把犯人带过去。陛下要亲自审问。”
旨意很短,刑嬷嬷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看到一件穿着紫色丝绸的官服就在自己面前,抬头一看,那个紫衣宦官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刑婆婆马上会意。
“老奴遵旨!”
她行了大礼之后,马上对着紫衣宦官露出十分热情的笑容。
“王公公,要不要先进来坐坐喝杯茶?老奴去把那犯人给提出来?”
没想到那紫衣宦官却不领情,只是笑着:“嬷嬷自去即可,某在此候着就好。”
刑嬷嬷没法,只得先去刑房,让那两个宦官先停下来,然后让他们将玉从刑架上结下来。玉似乎是受不了折磨昏了过去,身体软软地歪到了一边。
解开绳子之后她便倒在霖上。这样肯定是不能拖着出去了,虽然之前他们就是这么做的。但是既然皇帝要亲自提审的话,那么还是不能弄死了。
“你们两个就再辛苦一下,把她扶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