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湘筠听了孟小俞说的这番话,心里舒畅很多。能有这样一个明了事理的母亲,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伯母您就别再说他了,他已经被安禹珍说得病倒。哪里还能经得住您这样说他。”田湘筠心里轻松了不少,起码知道了未来婆婆的态度,对杨承佑的心结算解了一半。
孟小俞心里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叹息说:“我是在你面前这样说,哪里真敢对他说这些。我这个儿子呀!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尤其是人格方面,更是不容污蔑。”
“这点我绝对相信!”田湘筠眼前一亮,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和杨承佑见面的情形。
当时电子设备还没有普及,图书馆成了大学情侣们经常待的地方。那里很安静,虽然不能说话,却能通过文字和小动作传达彼此的爱意。这种特殊的、小小的甜蜜,一直是那批大学生们心中的美好往事。
田湘筠第一次到图书馆,就看到一个帅气的男孩孤零零的站在读书区的角落里。心里就觉得奇怪,明明有不少的地方是空着的,他怎么不去坐着。
第二次、第三次去图书馆,看到男孩儿都是这样子。
田湘筠就觉得很奇怪,然后有一天学男孩站在角落里。然后看到令人称奇的一幕,不少的情侣都在私下传纸条或者是亲昵的对视,座无虚席。而那个男孩站在读书区另一个角落,继续认真看书。
原来他是在给情侣们腾地方,免得因为自己坐一个位子拆散一对。同时还能欣赏世间纯真的感情,一举两得。
后来站角落的男孩的身边,多了一个陪他站角落的女孩。再后来他们也坐在看书区的椅子上,做着其他大学情侣们都做的事情,传纸条、眉目传情等等。
田湘筠说完这个相遇的故事,孟小俞惊讶的睁大眼睛。
“天啊!我儿子居然是这样和你在一起,以前从来都没听你们提起过。”孟小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羡慕的神情。
浪漫,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
田湘筠笑着说:“承佑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自己严格,对别人宽松。既坚持原则,又懂得变通。还有他还有点文艺小清新,善于发现事物美的一面。”
“你知道在我心目中,我儿子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样?”
“平常心胸很宽广,但记仇的时候几乎到固执的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
轮到孟小俞讲一个故事,那还是杨承佑只有五岁的时候,正是读小学一年级的年龄。当时家里没有钱,也没有学区房的概念。没钱怎么办呢?就只能去学费便宜的学校里读书。
杨承佑当时去学校,每一次都要路过自己亲戚的房子前面。有一次,亲戚在外面台阶上晒了一片茶叶。杨承佑只有几岁不懂事,蹦蹦跳跳的从旁边走过。一不小心把亲戚放在茶叶旁边的香皂盒踢进茶叶,也没打算去捡。结果被亲戚揪住衣领,硬逼着他去捡回来。
有人就是势利眼,明知道杨承佑和他是表亲,还是比对别的孩子还要凶。原因很简单,他家没钱呗,他老爸不行呗。
杨承佑记了一辈子仇,有一次他的女儿结婚,发请帖到他家。结果被杨承佑看到请帖,直接拿着打火机给烧了。
田湘筠听后,唏嘘不已。说:“换做是我,我也会毫不客气的烧了请帖。老死不相往来,多好啊。”
“都是自家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要是不去,嘴巴里一传就变成我们理亏了。所以我就偷偷去了,没想到被儿子知道了。他愣是一个礼拜没和我说一句话,气得不轻。”孟小俞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田湘筠说:“难怪我有次看到他,脸色像别人偷了他家大米似的,拉得老长了。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原来不是我是您啊。”
“哈哈……这孩子就是这样,他并不是心胸不宽广,只是有些事让他心里有道坎过不去。跟自己较劲,到头来就躺病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