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宁芳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身而过。
“诶”
萧瑾时无奈地捏了捏鼻子,伸手拦住了她。凝着她的眼睛,言辞恳恳,“王妃才溺了水,且不知有没有呛到心肺,若是车里颠簸,害了她该怎么办?”
空气有片刻的停滞。
宁芳笙低头看了看许晴柔,她便是闭着眼眉头也紧紧蹙着。
萧瑾时眸光一闪,知道宁芳笙被他说动了,安静等着。
青茗正驾了车过来。
攥住了许晴柔身上的披风,宁芳笙深深盯着萧瑾时,“我如何能信你?”
萧瑾时吁了一口气,耸肩道“我都为了你跳湖,怎么会害你?”
“呵。”
冷风将宁芳笙的讽笑卷进萧瑾时的耳中。
“咳”
许晴柔咳嗽了一声,又吐出些水。
宁芳笙瞳子一缩,愈发抱紧了她。
这些落入萧瑾时眼里,他哼了一句,“信不信由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害的。”
“她若在你手里出了问题,任你是何身份,挫骨扬灰,永不罢休!”
如此,便是肯交给他了。
这样狠厉,倒是一下子和那夜哑声黑衣人重叠在一起。
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是被同一个人威胁。
萧瑾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上赶着自找不痛快。
青茗、青萍坐在车厢前面车厢里宁芳笙让许晴柔靠在自己的腿上,萧瑾时则坐在另一边。
把了脉,看了看眼,同时迎着堪比铜铃的两只眼。
确认没什么大问题,萧瑾时甩了甩湿哒哒的袖子,咂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你这么瞪着我,就是想害王妃也被你烦得没了心思。”
宁芳笙才无所谓他说什么,“我母妃如何?”
“心肺里积了些水,最好尽快逼出来,憋久了怕要得炎症。”
“如何做?”
“最好是有银针,堵住几个穴位,防止积水下行,然后按住胸口,将水按出来就行。”
宁芳笙眼睫颤了颤,有些不自在地问,“要几根银针?”
“三根。”
说完了,萧瑾时挑眉打量宁芳笙,“你有?”
宁芳笙手缩到袖中,也不知怎么就变出了三根。
看着那白皙的掌心,萧瑾时啧啧感叹,“你怎还随身带着银针?”
宁芳笙“咳咳”一声,不说话。
萧瑾时接了针,嘴里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她,“你不会随时带着就准备扎人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给许晴柔扎下去。
宁芳笙盯着,“你小心点!”
得了一个白眼。
手中凝气,朝许晴柔胸口按去。
“唔咳!”
许晴柔弓起上半身,吐出最后一口湖水,迷瞪瞪睁开了眼。
“笙儿……”
她尚不清醒,看着柔弱可怜。
宁芳笙低头抚摸她的鬓角,温声劝慰,“没事了,一会儿便回府了。娘,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都知道了,别怕。”
许晴柔疲惫不堪,却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宁芳笙心疼地厉害,“没事,睡吧,回府了。”
这时候的她,柔软得像是春天的柳絮,悠悠荡荡就飘进了人心里。
萧瑾时惊讶地眨了眨眼,也不再明知故问银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