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去皇宫找宣帝。这个高子寒自然是不好跟的,于是主动请缨与青衣一起留下来处理后续。
然而宁芳笙才走,高子寒就对青衣甩了袖子,“青衣兄弟,你自己好好查吧,本世子有要事这就先走了。”
青衣能信他有要事才有鬼了。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拱手向他道别。
却不知大摇大摆的人,走到一半,生生折了方向,往北砀山上去了。
高子寒举目四望,眼见着一棵树上飘下来一缕黑色。哂笑一声:“呦,还不赶紧下来?”
那人不理他,只是黑色的衣摆又张扬地宣告着主人的存在。
双手一叉腰,高子寒扬着阴阳怪气的调子:“呦,爷估计宁芳笙还没走远,要么把某个人跟过来的事情告诉她去,看看她要怎么办呢!”
话才落,只见那衣摆如墨莲一般在空中绽开,而后徐徐在高子寒的眼前落下,正是
萧瑾时。
他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那你说便是,我倒也能告诉她,是谁和我串通好了,故意带我来的。”
一口气横在喉头不上不下,高子寒放下手狠狠瞪了面前人一眼,“嘁”一声,“果真你和宁芳笙都没什么意思,都是阴损的小人!”
“那你呢?”
与两个阴损小人混在一处的,能是什么好货色?萧瑾时露出一点讽刺的笑。
“……”
高子寒默默闭紧了嘴巴。
看他老实了,萧瑾时顺了一口气,然后垂眼看着脚下的土地,心想着宁芳笙的盘算。
没一会儿,高子寒又说话了。
“话说,你们两个人不是闹掰了,你也说对她没有任何别的意思,现在还偷偷摸摸跟在她身后干什么?”
他目光审视,也揉进了戏谑的笑。
萧瑾时低着头,当然看不到,声线平直:“你也说闹掰了,我总是不想让她的日子过得舒坦的。”
“什么?”
一头雾水,高子寒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好笑道:“人家不愿意搭理你,所以你就要报复了?”
这不是小孩子才会做的把戏,放在一个成人身上,只能说实在也太小心眼了吧。
“对,就是这样。”
一边坦然地承认,一边扬掉了手中的灰土。萧瑾时眸子微凝,似认真似玩笑,嘴角上扬,带着些许的恶趣味。
然而事实怎么可能如此?
萧瑾时大概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陵墓里宁芳笙那些冷言冷语,忘不了她对“宁芳篱”的冷漠。
尽管宁芳笙是她的哥哥,尽管张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尽管……
狭长的凤眸阖了阖,遮去了一切暗芒。
无风而寒,高子寒感觉到了点点异样的情绪波动。
他直觉萧瑾时有事瞒着,还是对宁芳笙的。轻吐了一口气,他扬起嘴唇露出一个笑,声调轻快,“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还是宁芳笙真的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对方轻轻瞥过来,不置可否。
“哈,”高子寒扇着折扇,眼睫低垂,眼型因此衬得几分细长、刻薄,“不是爷跟你说,咱们做男人呢,就要大气一点,不能小肚鸡肠。宁芳笙那个人虽不好,到底也是爷的朋友,你若真对她做了什么,旁的不说,爷也是不能轻易放过你去的。”
声音虽含着笑,然而淡淡的警告却是不容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