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回想着那句“和你没关系。”
云懿把头埋进水中,让眼泪全部消失在水里,心里发誓再也不去想那个人。
自那日后,楼绥容有两天都不曾来过大理寺,云秦氏的案子还一直悬着未破,刑部的人一看七皇子不在,便日日来这刁难云懿。
今日,刑部派来的人又一次赖在了大堂不肯走,云懿亲手真好一杯热茶递给他。
“大人,请慢用。”
一面作揖,一面赔着笑脸,那人还是不买账,轻轻嘬了一口茶水,斜睨着眼看着她。
“我说,云大人,这云秦氏暴毙一案您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查清楚,这都有十几天了。”
她只能继续赔着笑脸。
“真是对不住,这案子实在有些麻烦。”
那人轻蔑的一哼,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什么案子不麻烦啊,只要云大人肯上点儿心,还能拖这么久。”
“侍郎大人可是一直想着你们这个案子呢。”
说完,她深呼吸一下,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于是她笑得更抱歉了。
“真是给侍郎大人添麻烦了,下官一定会再用心。”
那个人放下茶杯,整了整衣物。
“那就请云大人再多用点心,毕竟云秦氏也是您的祖母。”
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焦文气不过,小声的在她旁边咕哝着。
“就是看七皇子不在了才来欺负大人您的,扯什么刑部侍郎,狗仗人势。”
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别抱怨了,云秦氏的案子拖得确实有些久,差不多半个月了。”
云懿捏了捏眉头,不能让这个案子再继续拖了。
“焦文,将为云秦氏验尸的仵作叫过来,本官有事要问他。”
她将云秦氏的案子仔细推敲了一番,首先是从穿肠欢查起,后来线索搁浅,只能再从尸体入手,发现了一只丢失的耳坠,这才怀疑当日云秦氏与人争执,再来就是翠珠。
一直偷盗的翠珠想要逃跑,在调查翠珠时却发现翠珠的父母竟已经被人毒死,而且用的毒药骨枯甚少有人知道。
想来想去,云懿都没想明白,但是她有个直觉,这个案子的突破口绝对与翠珠有关,只是可惜明明都察觉到凶手就在云府内,却不能将他抓出来绳之以法。
她想得入神,没主要到仵作已经来了大堂。
“云大人,您找在下有什么事情要问?”
猛然的听到有人说话,她一惊,差点掀翻了茶杯,但她迅速的定下神来。
“是这样的,你能否将云秦氏的验尸结果再详细的给本官说一下。”
仵作清清嗓子,详细的将结果给云懿又讲了一遍,她眉头紧蹙,实在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而且能查的地方都查了。
她揉了揉眉头,心中不禁有些不甘,难道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成无头悬案?
“大人,有一处地方,下官也有些疑问,但是碍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就不敢说。”
仵作抬眼看了看她,她看得出来这是心慌与害怕,于是赶紧出言宽慰。
“你尽管说,本官不会责罚你的。”
听了她这么说,仵作便低下头,徐徐说道。
“下官验尸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对尸体死亡的时间产生了怀疑,如果死因是穿肠欢,那么云老夫人的面部绝对不会是深紫色。”
她皱起眉,心中思索,按照仵作的说法,死因很可能不仅仅是穿肠欢。
“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死因?”
仵作略微摇了摇头。
“下官也不能断定,只是有些怀疑而已。”
云懿谢过仵作,独自撑在案旁思索,如果死因除了穿肠欢还有其他的,那么凶手恐怕就是有两个人了。
突然门外一片喧哗,她仔细一听,居然是楼绥容的声音。
“把本皇子的东西都搬走。”
楼绥容指挥着身后一众小厮,将自己在大理寺中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她低头,复又抬起来,面无表情的盯住楼绥容。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充耳不闻,只继续指挥着身后的人们。
东西已经被搬的差不多空了,就连那个雕漆小几都搬走了。
她气极,云秦氏的案子还未破,这个人就这么轻易的说不干就不干了?
“殿下是想半途而废吗?”
楼绥容挑了挑眉,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她。
“云大人又是什么意思,我本来也不是大理寺的人,何谈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