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中的云懿赶忙迎接了上去,扶住气喘吁吁的仵作,示意他赶紧说。
“那具尸体,左边耳朵的后面,有一个刺青。”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绥容,两人都是紧蹙眉头,均不解其意,仵作继续说着。
“那个图案,小的是认识的,是京中以前那个一洋舵的刺青。”
仵作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是吃惊的模样,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锁定了身份,他们将仵作送走之后,转身回了大堂。
“殿下,您说,这一洋舵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是一团乱麻。”
云懿有些气恼地坐在了凳子上,然后看着堂堂的七皇子居然席地而坐,她有些诧异。
“殿下,您这是作什么?”
楼绥容没有转头,眨也不眨的盯着外面,只有声音传过来。
“我觉得整件事情的源头,还是在云秦氏一案,刚刚确定了那人是一洋舵的人之后,本皇子突然就想通了。”
她跑过去,也席地而坐,就坐在他旁边,严肃的看着他。
“殿下怎么认为?”
楼绥容轻轻了嗓子,站了起来,皱起眉头,在前面走来走去。
“云懿,现在咱们将两个案子从头梳理一遍。”
“首先,是云秦氏暴毙街头,然后查到穿肠欢,无功而返,继而我们搜查到了齐云镇,然后才牵扯出一洋舵。”
云懿点了点头,托着腮眯起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他继续分析着。
“但是你别忘了,一洋舵本身一开始就是为云秦氏一案所用。”
她点了点头,然后咋舌。
“这我知道。”
楼绥容让她打住,然后自己继续分析着。
“有没有可能一种可能,就是杀害这个人的凶手,与杀害云秦氏的凶手,有着某种联系。”
她听到这里,皱起了眉毛,思路霎时间被点开。
“殿下的意思是,这两宗命案,其实从本质上讲,根本就是一幢案件。”
楼绥容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不必然的巧合。”
她还是有些不确定,抬起头依旧是一副迷茫的样子。
“殿下,会有这么巧么?”
云懿挠了挠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她抱着膝盖,身子蜷成一团。
“虽然我心里很期待是这样子的,但那毕竟是侥幸心里,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楼绥容倨傲的看着她,挑了挑眉毛。
“怎么,云大人敢不敢打赌?”
听了这话,她一下子被激发起了斗志,噌的一下站起来,昂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楼绥容。
“赌就赌,殿下想怎么赌?”
楼绥容垂下头,狡黠的看着她,像一只刚出洞的千年老狐狸一般,浑身上下透露着精明。
“你若是赢了,随便你提什么要求,或者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本皇子都答应保你平安。”
她心中一乐,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但是面上她还是用力的绷住了,摆出一副高傲的的样子,也学着他那股精明的样子,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就赌这个。”
楼绥容听见她答应之后,眼底的精明更重了,还隐隐泛着寒星。
“那我若是赢了呢?”
她几乎是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凌厉的瞪住他。
“那我就义务给殿下做一年的饭。”
楼绥容眯了眯眼睛,眼神中有着诡异的亮光。
“不分地点和时间?”
她甚至都没有思考就答应了,现在的云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那种状态了。
两人死死的盯着对方,她身子都能感觉到两人眼光交汇时摩擦出的火花,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滴白色的鸟屎“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楼绥容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哈哈,殿下,啊哈哈哈。”
云懿整个人笑得直不起腰,弯着腰笑成了一个球状,全然没有顾虑到那位尊贵的七皇子气的青黑的脸色。
“殿下,说真的,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哈哈哈。”
她完全止不住笑意,整个人几乎要笑翻过去了,楼绥容脸立刻拉长了,再加上生气和愤怒,浑身都写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云懿。”
突然被点名,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尽量保持着严肃看着他。楼绥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她。
“中午吃烤乳鸽。”
然后袖子一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焦文还狗腿子一样的跟在他后面,但是楼绥容却直接将他关在了外面。她忍不住笑意了,但是又不敢出声,只能无声的笑着。
她抬眼,看着那支停在房檐上的小白鸽,笑得更开心了。
“你啊你,还真是个聪明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