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皎这毒药发作的迹象是，痒。

而且不是那种附着在肌肤表面的痒，是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像是有无数的蚂蚁，爬在他们的血肉骨骼里，不断啃食着他们。

他们越是觉得痒，那骨头里的虫子就越是欢快，一路窜上窜下，最后弥漫到全身，每一处都痒到窒息。

看着这两人毒药发作了，宁皎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拿出小本本记下来，一副科学研究要认真对待的架势，看上去还很有科研精神。

等到一刻钟后，这两个人已经被这毒药折磨得脸色发红，但却身体虚弱，想抓又碰不到，碰到了也却也是做无用功。

对这药效还算是比较满意，宁皎暂时将小本子收起来，笑眯眯的问，“现在你们两个，有谁想要说实话吗？我愿意再给一次机会哦。”

这次开口的，是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身板瘦弱的丫鬟，她满头大汗，开口之前还有些艰难的咽了下唾沫，“我们……我们当真是毫不知情！”

“我明白了，是我的毒下得还不够重。”宁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从发间摸出一根银针，在这两人的手腕血管上，分别扎了一下。

“上一个毒药只不过是药粉，顺着呼吸进入。这一次，可是直接顺着血液走了，发作起来也更快更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下一次，我用的就是致命毒药了。”

宁皎将银针仔细的擦拭干净，包起来，放在怀里。

她话音刚刚落下，这毒就开始发作了。

如果说第一个药粉是极致的痒，那么这就是极致的疼。宁皎所有涂在银针上的毒都曾经简单试过，这个也不例外。

关于这个毒，帮忙试药的护卫的回答是：“怕是妇人分娩时所遭受的疼痛，也不过如此。”

那个侍卫身兼要职，守护着国师府，真气高强的很。并且，宁皎顾忌着这是自己人，只下了一点点药，还是从体外涂抹的。

就算这种疼痛，已经让他体会到了生孩子级别的痛苦，更别说是这种从身体里面发出，通过血液传播的。

十二级疼痛。

目前现代人所认为最剧烈的疼痛，莫过于此。

“如何？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感觉非常的疼？像是血管都爆开，皮肤都炸裂。哭喊求救对你们都没有任何意义，想要缓解这种疼痛，只有一个方式，就是告诉我真相。”

宁皎托着下巴，看神态，似乎还有几分百无聊赖，“忘了告诉你们，这毒一旦用在身上，便会疼个三天三夜不停歇。我不会直接杀了你们，而是会让你们承受三天无休止的疼痛，还会找人看着你们，让你们务必不能自杀。”

原本就因为疼痛而脸色苍白的两人，在听到这话之后，眼睛里流露出了惊恐。

“刚刚本来是想让你们两个直接死的，可是现在想想，似乎是有点可惜，毕竟像你们两个如此好用的实验对象小白鼠，我该到哪里去找呢？”

宁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猛的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就将你们养在这里，每日找专门的人负责看管，按时喂点饭水，我研究出什么新毒药来，就直接用在你们两人身上，岂不是美滋滋。”

听到这话，那两人都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一般，说是面如死灰，一点都不夸张。

宁皎相信，如果可以选的话，他们会选择当场死亡，而不是受这种折磨。

“不，你不能这么做……”小厮疼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为什么不能？你们两个人应当还没有脱去奴籍吧？两个奴隶胆敢联合起来给主子下药，即便将你们两人交到官府，也肯定是个死。既然你们已经注定是个死人了，谁又会在乎你们的待遇，谁又会在乎你们是否受到了折磨？”

宁皎掐算着时间，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准备晚饭了。你们两个先好好歇着吧，等我吃饱喝足再来找你们。”

“不，你别走！”丫鬟忍受了这么久的痛苦，心态终于是崩了，这一声喊得可谓是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宁皎差点被她吓一跳，但想着自己现在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魔头，于是按耐住情绪，缓缓回头，半边眉毛高高挑起，示意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给我解药！只要你给我解毒，我什么都告诉你！”丫鬟咬牙，“哪怕不解毒，你直接杀了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