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暨对眼下的状况也比较满意，这个姑娘给他的信任，和给别人的都完全不同，那些师兄们和他比起来，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比较的意义。

宁皎和谢暨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存放右相尸体的地方。

虽说二师兄已经来看过了，可到底是自己的案子，有机会还是来亲自看一看比较合理。

宁皎还没走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恶臭，她捏着鼻子往前看了看，果然见到又像放尸体的位置已经只剩下了一滩黑水，并且那黑水的面积很小，已经快要干掉了，周围都是黑色的印记。

“不对劲啊。”宁皎憋着一股气，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但还是按捺着情绪在分析眼前的情况，“这里已经臭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没有人进来处理呢？右相的尸体成了这个样子，应当有人来理会才对，毕竟这是最大的物证啊。”

谢暨即便只是一半的神识，但也闻到了这种奇怪的味道，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似乎是顶不住了。

“或许是根本就不想要处理。不想要为这个死了的人申冤，也不想为你，找出真相。”

右相现如今用臭名昭著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当初做出那一系列的事情，民众已经知晓得七七八八，虽然距离具体的真相还有一段，但关于右相的所作所为他们却都清楚的很。

这个家伙权倾朝野，但是野心却很大，成为了宰相之后，不但不为国为民，甚至利用自己的职业便利，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

最后还将重点放在了龙椅之上，想要用所有人的死亡和一个国家的颠覆，作为他求得永生的代价。

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蠢货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因此他现如今烂了臭了腐烂在这里，更加说明这是报应，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管他了。

“这话说出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宁皎捏着鼻子有些憋屈，“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我，我是一个受害者，不把事情调查清楚我怎么办啊？”

谢暨轻轻地摇了摇头，甚至微微叹了下气，“所以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没有人在乎你。”

甚至有可能他们乐见其成推波助澜，想要看看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

“那我也未免太惨了吧。”宁皎越发的憋屈了起来，“虽然我之前的名声是不太好，可是自从我初一之后女生就好了起来，后面还进了破云宗都说我为国争光，怎么现在莫名其妙就都来针对我了？”

“因为有些人的记忆他就是这么短暂，他们就能记住你的坏，完全记不住你的好。”

谢暨在她的发顶上摸了摸，算是一定的安抚，“更何况有些人的心思就是这样龌龊，见不得别人好，你现如今命案缠身，他们反倒希望你能够就此跌落尘埃，或许可以从侧面证明。他们才是最优秀的存在。”

宁皎听到这里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隐隐约约的反胃感。

别说国师大人身为一条龙，到底在这尘世之间生活了这么久，对着人类的情绪捕捉得还是比较准确的。

这世上的确有许许多多的人，就像他说的那样，有着难以去除的劣根性。

“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更多。”宁皎道，“或许不是好人吧，就是平凡的普通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做好自己，过完平淡的一生，就已经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活得轰轰烈烈，为国争光。

像宁皎生活在现代时每天研究毒药，他不把别人弄伤，只毒死自己，这就已经是在舍己为人了。

“你倒是心态好这个时候了，还顾得上帮别人说话。”谢暨轻轻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但这地方实在是太臭了，我不想呆了，你还有什么要查的吗？”

宁皎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开，可转瞬之间又察觉到什么，眼睛都亮了。

“等一下，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宁皎道，“这尸水干涸之后的黑色印记，好像有些奇怪啊。”

宁皎依稀记得二师兄在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劲之后，就已经率先出手挖走了很多的尸水，用来研究，甚至他自己怀里还揣着一小瓶。

按二师兄娶走的量来说，那已经是一个成人三分之一的体重了，这地方的黑水不应该还剩下这么多，并且留下如此庞大的印记。

“不仅多，而且气味浓郁久久不散，并且这黑色的印记就像是刻进去了一样。”宁皎蹲在地上，一脸的严肃认真，“我需要把这些黑色的印记挖下来看看。”

宁皎的话音刚刚落下，手边的逆水剑就开始疯狂的颤抖。

阿水也在不停的拒绝，“我不行，我不干，不要用我碰这种脏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