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是对感情懵懂的少女,也会关注一些有名的文人才子,会对那些常被人挂在口边的少年俊杰心生向往。说穿了,她只是认命,这就是大部分传统妇女保守矜持的一贯风格。
“小姐怎么办?”洛梅忍不住问道。
甄宓缓过神来,叹了口气说:“不能因我闹出人命。”
童虎回来的第二天,甄牧居然带着一些糕点来串门,简直破天荒。小雪十分戒备的给他们端去水杯,眸子一直盯着那个笑容可掬的中年人。
甄牧聊了片刻,道:“说来,到底是亲家。老父对我说一定要为之前的事情来赔礼道歉,我心中也是十分惭愧。”
童虎与他交流自然,好像一切都已经顺着他的套路在进行。接近午时,他邀童虎去城外酒馆吃饭,说了有名厨坐镇。
童虎心想:“这个人不知又出什么坏点子?他又不是甄宓的父亲,怎么对这门婚事如此执着。除非此事与他有利益关系,他不得不做。”
童虎由此推测,但不能下定论,所以先跟着甄牧到了城外酒馆探探虚实,如有风吹草动,走为上策。
城外的建筑装饰都太简易了,很多屋子仅仅是麦草混泥建起来的黄色土墙,风吹雨打,有些已经裂开。
走着走着,能见到的都是贫苦人家。再走着走着,稍显繁华,但周围的各色人等都已经不是普通人,壮实彪悍,表情冷酷。
在酒馆外站定,甄牧道:“忘记一事,我去前面集市拿一腿上好的猪肉,让这边厨子帮忙烹煮一下。”
他没等童虎回答就匆匆的走了,神色不安。童虎看着他低头的背影,猛然警觉起来。当他扭头去看酒馆内部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一把握着他的肩头。
“童家小弟,走,哥哥带你去吃熊掌。”于高弯起嘴角,笑的很冷淡。
童虎装出一脸惊惧:“你是……我们不认识啊。”
“现在认识了。”于高推了他一把,“老实点,否则我一巴掌拍死你。”
童虎只好跟着他走,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巷,走进一间破败的小屋,里面应该很久没有住人。但现在这是于高的住处,于高让童虎在屋里随便坐。
他根本没把这个少年放眼里,在一个石碓上架了个锅子,开始烧水。
童虎苦着脸道:“好汉,我们素不相识,而且我家里不是富贵人家。”
“这与我无关,雇主说想折磨一下你,再杀了你。我收了钱,就只有满足他的兴趣。”
于高说的平白无奇,童虎一直在擦脸,像是有擦不完的汗。于高瞥了他一眼:“身上有值钱的东西吗?”
童虎忙从袖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了过去,里面是几枚铜钱。
于高接过后便不说话了,从靠墙的麻袋里拿出血淋淋的一对熊掌,放在水里煮。又捞出来拔毛、剃毛,弄干净了,再烧一锅水,放了一堆香料、蔬菜,把熊掌放进去煮。
他拍了拍手,走到墙边,拿起一根粗木棍,站在童虎面前犹如一座铁塔。
“我要睡一会,你不能跑。”
童虎忙点了点头:“我不敢的……”
“我知道,先打断你两条腿,这样我可以睡得安心一点。”
童虎失声道:“好汉使不得啊,你不能这样。”
“你命不久矣,要这腿有什么用。”于高撇了撇嘴。
他蹲下,按住童虎的一条腿,不管童虎如何哀求,他面无表情地砸了下去。
棍子的力道猛然小了很多,还改变了轨迹。
挥棍子的人由于突如其来的一掌,面门受到强烈震荡,口鼻流血,往后倒下。他躺着,还没死,两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
童虎蹲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胸口说:“练得挺结实的。”他从于高腰带上解下一个袋子,里面有很多铜币和一些碎金。
“不少嘛。”童虎站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拿着刚刚于高的那根棍子,“你挺谨慎的,行事果断,可惜太轻敌。”
怎么能算是轻敌呢,当初雇主苏越说这是个文弱小儿。退一万步说,就算童虎敢反抗,顶多也是个小儿,能有什么力道。可刚刚那一掌是怎么回事?于高交过手的人太多了,就从没见过如此势大力沉的掌击。
他不知道,这是童虎搏命的一掌,在不熟练的运劲方式下催发了内力。
于高的表情痛苦,又充满了悔恨,仅仅是一会会的功夫,强者与弱者的身份直接对调。
“能回答问题吗?”童虎问。
对方表情逐渐呆滞,眼神涣散。
“算了,我需要掩盖一些事情,便委屈你这张脸了。”
童虎猛然一棍砸在他的脸上,鼻梁断裂,一颗眼球飞出。
又砸了两下,木棍断裂,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呈扁平状。
他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手,闻到了锅里的肉香。
他在锅子边坐下,往火堆扔了几根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