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爷,不知我家学文可还欠老爷银钱否?”李银忽然问道。
“不欠了。”赵老爷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银起身,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奴才。
李牧也随之起身,朝着赵老爷作揖道:“李牧代小叔向赵老爷谢过照顾之恩。”
赵老爷品了一口茶,看看卑躬屈膝的李银,又看看礼仪周全的李牧,总觉得有趣的很,十分的有趣。
李牧和李银抬着李学文出了赵府,坐上牛车,走出好一段距离,李学文这才不哼唧了,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哪儿有半点伤痛,简直就像来城里游玩的一般。
甚至,他还出口教训起了李牧:“我说狗蛋儿,那姓赵的就不是个好东西,开赌坊的都不是好东西,你跟他客气个什么劲儿,你瞧瞧,小叔身上的伤都是他打出来的,看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李牧瞥了一眼。
除了胳膊上看起来伤得有点重,其余地方也就是小伤,平常小磕小碰也会有这样的伤。
至于说那位赵老爷,李牧倒不觉得是什么坏人,就是开赌坊的这四个字实在是太败人品了。
“小叔,爷爷可是相当的看重这笔生意,这下生意黄了,就连治疗肠游的秘密都被泄露了出去,爷爷这次只怕饶不了你。”李牧随口说了句,然后马上想到了刘瘸子的那事儿,继续道:“对了小叔,你跟刘瘸子起码分了两贯多钱,现在钱都花光了吗?”
这小子,怎么硬戳别人软肋。
李学文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没猜到老爷子竟然连和刘瘸子合谋的那件事都知道了。
这下可惨了。
回去非被打断腿不可。
见李学文沉默下来,腿也不再抖了,一脸慎重的思考起了解决的法子。
李牧只得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烂泥扶不上墙啊!
“二哥,你可有什么法子?”李学文忽然问道。
李银能有什么法子,实在的摇了摇头后便说道:“这一趟本来起码能赚少说十几两银子!”
十几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李牧尚能看得开,李银虽觉得遗憾,可心里想:不属于自己的终归不属于自己,这样也就想开了。
总归,用这治肠游的法子来赚钱不如种地得来的钱实在。
这就是李银的想法,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
他们能想得开,不代表家里的那几位能想得开。
大伯母就不用说了,那是个钻到钱眼儿里的人,要是让她知道因为赌博输掉了十几两银子,恐怕又得闹起来。
最关键的还是老爷子。
家里那么多的钱全部都用来供李学文这个能让祖坟上冒青烟的书生了。
现在这个书生却不长进。
这一趟来城里,若是把这十几两银子也算上,这李学文起码花掉了近二十两纹银。
二十两纹银,够李家十年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