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珏的眸色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令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绪。
“难道打不过他们?”
楚月反驳:“眼下平定北戎不过半年,若再战,会大大损耗国力。而且,当初你为了边疆百姓,以身犯险,现在又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连我都懂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
说音未落,两串泪珠滴落下来,楚月心里又无奈又委屈,五味杂陈,难受得紧。
看到她哭,赵云珏慌了神,又是擦眼泪又是安抚,手忙脚乱得像个毛头小子。
楚月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我都想好了,你把那个永嘉公主迎进宫来吧,咱们先好吃好喝地养着,再慢慢想办法,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大不了就让你多个小妾,反正我还是正宫皇后,谁也奈何不了我……”
越说越难过,刚刚才止住的眼泪顷刻间又崩泻出来,楚月索性扑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
听着她的哭声,赵云珏的胸口仿佛被猛击了几下,烦闷愧疚全涌上来,不觉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
一月后,永嘉公主入宫,但对于她位分,则尚未册封,楚月又为她安排了华阳宫的主位清心殿作为居所,一应用度均按照嫔以下,昭仪以上来布置。
对,就是这么不上不下,既给她体面,又没有明说她的地位究竟如何。
“公主初来皓京,一切可还适应?”
楚月特意来到清心殿,一为展现中宫风度,二为打探“敌情”。
永嘉公主听到声音,连忙收起手中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