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仓库门口,却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看起来极不协调,牌匾上书:上海工人联合会。
小个儿看了一眼,大喝道:“摘下来!”话音一落,身后一名雷公馆弟子立刻上前摘掉挂牌。韩江南不等他摘掉牌子,大摇大摆地推开大门。仓库里,几名工人正不知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大门一开,那弟子也正好把牌子摘下来,重重地丢在地上:“啪”几名工人闻声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纷纷扭头看向韩江南一伙人。
韩江南大步走进,嚷道:“谁同意你们在这里办什么工会的?”几名工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
小个儿见他们害怕,加大声音喊道:“问你们话呢!”
一名工人壮着胆子:“我们的活动都是休息时进行的,没有影响工时……”
“是吗?”韩江南冷笑着走到那说话工人面前,忽然猛抽了他一巴掌,厉声喝问:“谁给你的胆子?”其他几名工人见同伴挨打,各自愤愤不平,上前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打人?”众打手见状,各自挥动手里的家伙,恐吓道:“别动啊!”
几个工人见对方人数众多,且有备而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一时被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打你们?算轻的……”小个儿冷哼道:“知道这酒厂是谁的吗?太岁头上你们也敢动土?给我砸!”一声令下,众打手立刻挥动手里刀棒,把仓库里的桌椅等物砸个稀巴烂。
几名工人碍于对方人多势众,都不敢做声,更遑论动手。只好站在原地,任凭众人随意打砸。正混乱间,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来:“住手!”韩江南一皱眉,隐隐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忙回头看时,见门外大步走进两人。其中一人韩江南不仅认识,还熟的很,正是曾经阴阳山的老大仇凌。而另外那名中年人却是人称活菩萨的木然药店掌柜,李军。
仇凌捡起地上“工会”的牌子,走到韩江南身边。小个儿冷汗直流,心虚道:“仇大哥……”
仇凌盯着韩江南,一字一顿道:“我记得和你说过……不作恶!”小个儿身后一个弟子当即扬起手中的砍刀,喝问道:“你谁啊?”
韩江南连忙喝止那名弟子,“闭嘴!”
仇凌看着那开裂的牌子,缓缓说道:“持强凌弱为虎作伥,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小个儿道:“仇大哥,我是领雷老板的命……”
“我知道,”仇凌道:“这酒厂原是杨守才的地界,怎么?现在归你们雷公馆了?回去转告他,总工会我们办定了。雷公馆有什么异议让你的老板直接来找我仇凌!”
自那徐锡锭死后,杨守才怕惹火烧身,便把这酒厂的经营权给雷地宝作为平息徐锡锭被杀的筹码,杨守才当初也是因为这酒厂成立的工会不好管理,但雷地宝不知道这个烫手的山芋存在已久,还自以为是杨守才向他示弱。
听仇凌说完之后,韩江南点点头,一挥手:“咱们走。”刚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仇凌的喊声:“小个儿!”韩江南转过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仇凌道:“当初金少救你命的时候,我记得对你说过,身在乱世,不能兼济天下也要独善其身,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做这样的勾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韩江南愣在当地,心中一阵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