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忙把神父推上船,紧张地喊道:“你们快走!”
“大家快上船吧。”神父吩咐几人上船,转而感谢黑衣人:“主会保佑善良的人的。”那金发修女上船后,回头问黑衣人:“感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叫什么?”
黑衣人一抱拳,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雷公馆金少是也。这位美妞,咱们有缘再见吧!”金发修女道:“我叫莎拉,金少,谢谢你救了我!”
我解开小船的缰绳,对站在船头的胡大力道:“师兄,把他们交给你了!”
胡大力点了点头:“放心吧!保证平安到达上海!”随即撑船离开。
茫茫的黑夜里,小船晃晃悠悠驶离码头。莎拉回头看时,只见我孤身一人站立码头,正同自己挥手道别。在夜晚的水雾中,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莎拉孤独地站在船头眺望,清朗的月光照亮了她绝美圣洁的素颜,凄迷而清澈的眼神恍如圣经里描绘的圣母玛利亚那般悲悯慈爱。她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口,默默念道:“gblessyu,金少……”
这边的莎拉还在为我的行动担忧,那边的我却早早收工回营,同吴郁、洪浩、张立成三人喝起庆功酒来。
原来,刚才的一连串事件,都只是我在张立成的“启发”下所设计的一出戏。首先,我派唐二狗和一名机变灵活的弟子去狱中提人,然后忽然跳出来“诛杀”两人。虽然其中唐二狗鸡血洒了满身却还在大拍我马屁的桥段差点穿帮,但好在我反应够快,用一记飞脚结束了唐二狗的表演。出洞之后,所有巡逻的漕帮弟子都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路线绕过我,使我得以将四个老外带到事先约定好的舞台侧厅窗口下。侧厅内的三人早就等候多时,一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刻开始约定好的交谈。由洪浩冒充杨守才,吴郁冒充蒋二当家,张立成则冒充三当家。虽然他们冒充的声音并不是很像,但这几个“老外”压根没见过杨守才、吴郁、蒋英几人。何况紧张之下,也无瑕去分辨声音真假,自然全都信以为真。听完三人“唱戏”之后,我又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路线引神父几人登船离去。这一系列计划环环相扣,巧妙无比,就算这几人有所怀疑,也未必能猜透事件全貌。何况他们是在绝境之中被我救得性命,对我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有空怀疑?
酒桌上,四人杯到酒干,一饮而尽,我得意地道:“痛快!金兄弟,我们刚刚这戏唱得还行吧?”
我道:“你们不错,就是这唐二狗表现的差了点,险些露出马脚……”旁边正伺候酒席的唐二狗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我又道:“不过也还好啦,洋鬼子确信无疑!”唐二狗这才转忧为喜。
吴郁道:“金兄弟,你这妙计简直……我只能说对你钦佩得是五体投地。”转而望向洪浩、张立成,嘀咕道:“十三太保,,教头快刀,浪子富翁,学生少爷,熊虎鹰豹,眼镜烟嘴,长枪难逃。我今天一起见到了二个,也是三生有幸啊!”
洪浩抱拳道:“吴帮主客气!”
我看了看洪浩,笑道:“大哥,别看你平日不苟言笑,这扮起戏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啊。”
洪浩腼腆笑道:“还是二弟的戏词编得好。”
吴郁左右打量二人,问道:“你们是亲兄弟还是?”
我道:“义结金兰。”
吴郁一听,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颇为激动地说道:“不行。金兄弟,你这一日不仅救了我吴郁两次,更是救了我整个漕帮!今天我也必须与你结拜,日后无论是我吴郁,还是整个漕帮上下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便是!”
我一愣:“难不成我又要收下一位大哥?”
吴郁脸色一沉:“难不成你瞧不起我吴郁?”
我知道自己失言。这些江湖大佬脾气大,性子直,原是轻易开不得玩笑的。连忙起身道歉:“不敢,不敢,结拜就结拜!”当即拉着吴郁的手,来到现成的关二爷面前。两人一起跪在地上,面对关二爷,手里各捧一柱香,拱手拜道:
“我吴郁在上!”
“我金少在下!”
“今日结成异姓兄弟,至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说完,两人三跪九叩,结成八拜之交。礼毕,携手起身,我又重复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吴郁笑道:“哈哈好,那我日后也叫你二弟如何?”
我道:“好啊,为求区别,我就叫你二哥吧!”
“哈哈好啊!”吴郁道:“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提议,教头洪浩,张立成兄弟,不如你们也都留在这清水湖和我一起当这山大王,咱们可以不分座次,平起平坐,抛开那俗世纷扰每天一起喝酒吃肉逍遥快活多好啊?”
洪浩连想都没想,摇头拜谢:“吴帮主好意我心领了,但洪浩志不在此,抱歉。”
秦虎犹豫了下,沉吟道:“好是好,可我爹娘年岁已打,没人照看!”
吴郁点了点头:“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反正你想来,我这二当家的位置就给你留着了!来,喝酒!”说着,举起了酒杯。
我道:“二哥,你我既然兄弟相称了,有一件事三弟还是要对你坦诚相见的……”
吴郁道:“那是必然,你快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