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愿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只好把方才遇到包常,又被谢璟救了一回的事同祝佳音说了。
祝佳音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同时也后怕不已:“你可是长兴侯府的嫡女,陛下亲封的郡主,那包常就敢如此大胆?”
李长愿摇了摇头,想起那一幕还是心惊肉跳:“我也没料到。”
一是没料到包常居然色胆包天,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二是没料到当初望山上的是,居然真的与包常有关。
祝佳音又问:“那包常如今在何处?我这就下车去将他碎尸万段!”
李长愿连忙拦了她,解释道:“谢璟救了我之后,包常便被他手下的一个侍卫带走了。当时他是吐着血被拖走的,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
祝佳音愣了一下:“又是那位谢大人救了你。”
李长愿想起他在房间里,按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乱糟糟的,实在不知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祝佳音半晌才回过神来,拉着李长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淳安,看来你只怕是不以身相许都不成了。”
风雨堂里,院子里栽的几株枫树已经开始发黄了。
最近天气彻底凉快下来了,天色也跟着蓝了许多,颇有些秋高气爽的味道。
李长愿叫人搬了把摇椅摆在枫树底下,又拿了一张矮脚的小桌来,泡了一壶清香四溢的罗汉果天冬茶润喉,便开始忙侯府的事务。
侯府上下大大小小的管事一字排开,大多是侯府的老人,只有一个国字脸,三白眼的中年男人看着有些面生。
李长愿拿起一本账本翻了翻,扬了扬手中的账本,看向这中年男人,问:“这是你呈上来的?”
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抬着下巴答道:“郡主,就是不问小人,小人也要向郡主禀报!”
“郡主有所不知,这月月初世子来铺子里提了几百两银子。”
“小的想着,每月周转用不了这么多银两,便作主给了世子。”
李长愿听他这么说也不恼,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问道:“哦?既是如此,那我大哥准备什么时候还呢?”
管事愣了一下,居然没忍住笑了出来,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嘻嘻地看着李长愿,像是在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郡主是第一回管理商铺,只怕是有所不知。这主人家到自家的铺子提银子,哪里有还账的道理?”
“郡主还是太年轻了,应该多向有经验者请教请教才是。”
话音落下,那管事只觉得原本与自己站得就不近的其余人,都默默地远离了他一些。
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无所谓地笑了笑:“郡主还有别的事么?”
吴嬷嬷见状,凑到李长愿耳边说道:“这位是从萧家陪嫁过来的,做了不知多少年夫人的心腹。”
“这些天才被调过来管侯府的铺子,只怕是特地来给您找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