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小弟垂头丧气地站在他旁边,胳膊上挂着石膏,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最边上那个还抱着铁老头的黑伞。
龙小白在床前大发雷霆,“是谁干的?竟敢对付我的人,不想活了?”
小弟一号羞愧地回答:“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所有人都躺在荒郊野外,周围半个别人都没有,脑子还痛得厉害,像被人狠狠踩了几脚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
小弟二号:“我最后的记忆还是好几天前,后面发生了什么半点印象都没有了。”
小弟三号哭了:“我这半个月的事都不记得了……”
小弟四号:“我是谁?白龙会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要回家。”
龙小白的脸气到变成和他名字一个色,咬牙切齿道:“绝对是那个偷袭者干的,要是让我抓到他,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此时造成失忆的真正元凶从他们身后默默走过,瞥了苦逼兮兮的四枚小弟一眼,内心琢磨着失忆的效果居然差别这么大,看来新发明的这个“脚踹式清除记忆法”还不够成熟,以后还需要多多练习。
铁老头半睁开眼,蠕动着乌青的嘴唇,声音干哑地道:“少爷,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偷袭者是什么,但是你放心,只要是你想对付的人,我一定将他捉拿回来!”
龙小白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算了,你都伤成这样了,先把伤养好吧。时间这么晚了,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龙小白摒退众人,只留了几个小弟负责看护铁老头,然后拉着龙星野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合上,四周没有外人了,龙小白又是一扑,“爹,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我半夜醒过来找不到你,刚打开门冲出去就见到铁老头他们满身是伤地回来,差点以为你也出事了!”
龙星野在他头顶敲了一记,“你这个乌鸦嘴乱说什么呢?谁能让我出事?”
龙小白捂着头,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嘀嘀咕咕:“爹你又用不了灵力,加上下界天道的压制,我的担心又不是没有道理……”
“你放心。”龙星野揉了把他的头毛,“我这条命捡回来得可不容易,冒险的事不会做。”
龙小白放下了心,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身体摆动间衣衫下黑色的一角闯入龙星野的视线。
那是个方形的木牌,中间刻着个奇怪的符文,黑色莹润如玉,串了颗红色珠子,用丝绳穿起来。
注意到龙星野的目光,龙小白主动将它解下,递过去,“爹你对这东西感兴趣?”
“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龙星野不动声色问。
“这是我在下界无意中捡来的,看材质有些眼熟,好像是天界的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就把它拴在了腰上。”
龙星野沉默不语,拿起木牌端详了半天,只觉得有种即视感,却想不出什么头绪,于是把它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龙小白吓了一跳,“爹你干嘛?”
龙星野却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个熟悉的口感……还真是天界的东西。
木牌的材质是缠灵木,这种植物在天界说常见也常见,说不常见也不常见。它在灵气聚集的地方便可以自然滋生,可只要遇到轻微的灵气波动,便会即刻腐坏。
但是只要能撑过千年,缠灵木就会聚集成树,成为天界最坚固耐用的木材之一。
在极地魔渊,龙星野幼年成长的那片黑暗海畔就聚集着大片的缠灵木林,被他当做磨牙的工具。至今他闭关的洞穴里还保存着一根缠灵木做的棍子,用来锤蚊子赶蟑螂啥的,难怪龙小白会觉得眼熟。
在他沉思的时候,龙小白已经暗戳戳把木牌拿了回去,好奇地学着咬了一口,结果差点把牙崩掉,脸痛得扭成了一团。
龙星野瞥了他一眼,淡淡地把木牌收回来,“这个我拿走了。”
龙小白捂着腮帮子,没有半点意见,等感觉没那么痛了,又凑到他跟前,腆着脸问:“爹,您身上有没有疗伤的丹药?”
龙星野的动作在半空停滞了半秒,斩钉截铁道:“没有。”
“对哦,我差点忘了。爹您当初炸了丹鼎宗的母鼎,天界所有医仙和丹馆都把你划进了黑名单,根本买不到丹药。”
“……”
龙小白叹气,“那我只能取自己的血给铁老头疗伤了,真是麻烦。”
龙星野的眉毛微皱,望着在那里比划着从哪个部位放血好的龙小白,不爽地开口:“你是不是对那个老头子太好了?”
龙小白奇怪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龙星野也不拐弯抹角,在龙小白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那个铁老头子,你觉得他是真心效忠于你吗?”
龙小白一愣,然后走近说:“爹,您该不会怀疑他别有所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