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戴云抱什么期望，心里面的那点期望早就已经被掐灭了，再也不会相信戴云。没有期望自然也不会有失望，对于一个外人，一般人就算生气，也不会难过到心疼。

他这会儿就是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愤怒和嘲讽，心里面却并没有太强烈的难过之感。

在庆幸之余，他的心里面也同时觉得可悲。

戴云泪流满面，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他觉得非常难过。

听到顾信庭话语中的不客气，她便忍不住要流泪，眼睛里面就像是进了沙子一样，心如刀割。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狠心！一直都在偏帮着陆亦乔，她就是个外人，自始至终都是个外人，我知道我这么多年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已经想尽办法弥补你了，难道就不允许一个人犯错吗？我的弥补你视而不见，你的眼睛一直落在我亏欠你的那些事情上，人都是要往前走的，我承认那些年我做错了，可是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说这些话。”

顾信庭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低到听不见，不过他的声音比起之前来说明显要平和很多。

他的情绪其实也没有那么激动，因为经常看心理医生，定时做心理检查，因此他有一定的自我情绪稳定能力。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这种能力能够让他尽快平复心情，分析利弊，对于做生意来说很有好处。

现在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一样，当然主要是因为他对戴云没有什么感情，他已经将这一场感情视为了生意。

放轻声音，其次还是因为不想吵到罗家人，他不想让罗家人听到他和戴云吵架，那样场面会很尴尬，经过杨慧姬的安慰，说不定戴云心里面知道的那点儿事情，全部都会被杨慧姬给挖出来。

一个是懵懵懂懂灵智未开的狐狸，另一个是已经成了精的狐妖，戴云的这点儿小儿科，在杨慧姬的面前根本不够看。

“你是我的儿子，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当初我要是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绝对不会那么对待你，我也是被人蒙蔽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也是受害者！”

戴云忍不住地哭着，她的眼泪从来就没有停过，就算停下来，那也是流淌到了心里，眼泪的苦涩和冰冷一直都沉积在她的心中，慢慢凝结成冰，等哪一日那些冰她的心包裹了，那她也就死了。

心里面一直在顾虑，这件事情，考虑了那么多年，到现在她的生活已经变得一团糟，因为这件事情彻底的颠覆了她的生活。

她很少和信庭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