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姑父眨巴着眼睛,显然联想到了他的工作性质,一惊一乍地问道:“跟那个什么……异能有关?”
异能者毕竟还是个少数群体,对于秦广志和卫南琴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还是太遥远。
卫褚不便多说,含糊带过:“现在还确定,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而已。”
卫南琴面带迟疑之色:“这……跟你工作有关?”
卫褚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嗯……算是吧。”
卫南琴跟所有长辈一样,在牵涉到工作的时候,表现出了退让,尽管她一点也不喜欢卫褚那份工作。
她勉强点点头:“那行吧,我不拦你就是了。”
卫褚有些心虚,冲姑父姑母点了点头,而后朝正门方向走去。
卫南琴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就对那些事儿这么感兴趣呢?当年要不是……他爸也不会早早地走了。”
秦广志面庞上的沟壑抽动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的主意向来大得很,你管不了他的。”
卫南琴失落之余,还隐隐透着几分担忧:“我真怕他跟……”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秦广志倏地打断了她,难得表现出了同平时截然不同的强硬,而卫南琴居然没发怒,只是木木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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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之后,争吵声更明显了,韩淼淼父母一口咬定是园方的设备出了问题,自家女儿好端端的不可能自杀而园方负责人则卯足了劲要甩锅,坚称韩淼淼是手动破坏了安全带,自己跳下去的。
“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检查过了,安全压杠完好无损,一直到设备停止运行,都是处于锁定状态的。”园方负责人据理力争,“安全带是韩小姐自己用刀子割断的……”
“你说是就是啊?!”一位中年妇女,看起来应该是韩淼淼的母亲,情绪激动,嗓门尖锐,“我女儿大好年华,前途无量,马上就要到国外留学,怎么可能突然自杀?!”
她声嘶力竭,嘴角因此磨起了白沫,负责人被喷了一脸口水,也不敢擦,只能垮着一张脸试图解释道:“我们检查设备的时候特意录了视频的,您要是不相信的话……”
“有什么好看的?!”另一个中年男子同样声若洪雷,吼得负责人双肩瑟缩,“我只知道我好好的女儿在你们这里没了,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园方负责人简直要哭出来了:“两位,我能理解你们悲痛的心情,但令嫒的死因是警方判断的,还有目击者可以证明……”
“什么警察?什么证人?你让他们出来跟我对质!”韩母抹着眼泪,音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勾结起来哄骗我们,我今天一定要给我女儿讨个公道!”
其他的亲朋好友也在一旁附和助威,园方负责人可以说是单方面被吊打。
“你、你们……”负责人一张嘴敌不过一群人的七嘴八舌,无奈之下拿出手机,“我这就报警,你们有本事跟警察说!”
那边吵作一团,卫褚便没有再往前,他皱着眉听了一会儿,耳膜被争吵声刺的隐隐发疼。
“我怎么不觉得他们像是来讨公道的?”卫褚揣起手,有点烦躁又有点疲惫,脑内周叙笑着接话:“倒像是来讹钱的?也太着急了点,就算要索赔,也是要走程序的嘛。”
他说的不错,不管最后的定论是什么,园方八成都要掏钱。当然没人愿意当冤大头,能少掏一点是一点。
何况,设备安全装置出了问题导致游客死亡跟游客自杀而死这两个选项之间,哪个对游乐园影响更坏,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了。
“他们家似乎很缺钱?”卫褚若有所思,“不过我看韩淼淼衣着打扮并不差啊。”
“现代社会,不能光用衣着打扮来衡量一个人的经济条件。”周叙反驳道,“有人一贫如洗却喜欢打肿脸充胖子,也有人身家上亿就喜欢穿地摊货。”
他的话不无道理,卫褚觉得韩淼淼这个人还真是值得深究。
“所以说嘛,像我们卫监这么低调踏实从不炫富的优秀富二代,真是难得。”
他正认真琢磨着,那人却话锋一转,开始揶揄他,卫褚瞬间黑了脸,这家伙,莫名其妙又扯到他身上了。
他们正互相iss的时候,那一侧又有了新动静。
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开了过来,停在石阶下,之后车门被推开,下来一名警察,很面熟,正是之前在事发现场处理事故的那位,被韩家人团团包围的园方负责人像是见到救星一般,一溜小碎步赶了过去:“警察同志,他们是死者的家属,非要说那是意外,要找我们麻烦……”
这名警察应该有三十多岁了,中等身材,肤色黝黑,脸上没什么表情,略显严肃,他扫了眼在场的人,目光在担架上停留了几秒,登时就心里有数了。
“你们是死者的父母?”他转向闹得最凶的韩父韩母,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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