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定看了一眼南星的帐子帘子纹丝不动,有些不解地问顾千里。
“她走了!”
顾千里颇有些悲凉的说。
“走了?我听军医说,南星姑娘说战事不结束,她就一直留在这里的。”
“什么?你说什么?”
“她要留下,一直留下?”
“是呀,她说这里需要她,她要尽力救人,所以战事不结束,就一直留在军营。”
“轰……”
顾千里脑子的一根弦崩然断裂,一直留在这里,朝夕相处……他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生生的把自己想要的人逼离了自己。
“小五,你怎么了?”
顾千里一张脸阴沉如墨,胸脯急促起伏,额头青筋毕现,紧握的双拳好像在拼命压制着什么,顾千定担心地问道。
“大哥,我……我把南星逼走了!”
“什么?逼走了,怎么逼走的?”
“我……”
顾千定看着眼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顾千里,没好气地问道:
“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了人家?”
“嗯!”
“唉,人家好好一姑娘家,你就作吧,总有你后悔的!”
顾千定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年少轻狂,还死鸭子嘴硬,以为这样的得到就是“得到”,可往往也是失去的开始,自己可是吃过苦头的,这个弟弟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吃苦头的日子大概也不远了。
“这荒郊僻野的,她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你还不去找找,到底是我们的恩人,你……”
顾千定颇为无奈地瞟了顾千里一眼,拂袖而去。
顾千里握紧的拳头越攥越紧,他仰头看了看四周云雾缭绕的群山,一时间也没了那份成竹于胸的笃定,南星呀,南星,你到底走到哪里去了?
南星是被一阵阵的头痛疼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眸光环顾了一圈,发现这是一间竹屋,屋子里所有的器具都是竹子做成的,看着虽然简单,但都十分的精致和素雅,看来这个竹屋的主人颇有品味。
心下有些失望,到底还是没能回家!
“嘶……”
头疼欲裂,唤醒了她的胡思乱想。她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额头,发现缠着绷带,只是疼痛的地方有微微的湿意,应该是头摔破了,出血还不轻,止住后还是有轻微的出血。
转头看到旁边的有一个精致的竹制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方菱花铜镜,她想看一看,到底伤得怎么样。
起身下床的时候,才发现浑身像散架一样,疼得南星龇牙咧嘴,眼泪不由自主地就从眼眶子里落了下来。
“吱呀”一声,竹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一人,见南星挣扎着起身,沙哑着嗓子,连忙喊道:
“别动!”
南星闻言怔住,连忙抬头看向来人。
大概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形很高,也很挺拔,一张脸棱角很是分明,肤色不算白皙,但一看就知道是个迷人的“帅大叔”,眼神深邃,眸子黑如深潭,看向他的时候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仿佛他能一眼看穿似的。
“躺下,把这药喝了!”
出口的声音依然带着沙哑,还有一些冷寂,而且话也不多,说完这些后,就把药放在南星旁边的小竹榻上,转身准备离开。
“大叔,是你救了我吗?”
帅大叔闻言,微微回头,冷毅的侧脸斜睨了南星一眼,眼神好像再说:这个白痴的问题你还问,不是我救你,难道是鬼吗?
南星讪讪,这个确实问的白痴,只好又开口道:
“这里是哪里?”
“等你好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转身利落的就出了门,南星瘪瘪嘴,心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呀,只是可惜了他那张脸了!
用手试了试汤药的温度,见不烫了,南星继续忍着疼痛,费力地起身,把那碗汤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真……苦呀!”
喝完,她把药碗放在了小竹榻上,又躺了下来,用手捏了捏浑身上下,发现腰也疼得厉害,估计是摔下来的时候,碰到了石头吧,不会以后就这样瘫在床上吧!
“吱呀”,门又开了,怪怪的帅大叔又进来了,一手端着一个碗,里面应该是米粥,因为南星闻到了粥的香味,一手还拿着一个馒头。见此,南星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几下,瞬间觉得饿地要死了!
“吃了!”
简单地丢下两个字,帅大叔放下米粥,收起药碗,又准备出去!
“大……大叔,我的腰没事吧!”
帅大叔不说话,只是一双黑眸盯着南星看了一会儿,越看,南星的心越往下沉,脸上欲哭无泪,不会吧,自己真的瘫了?
“没什么大碍,躺两天就能下床了!”
“吁……”
南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了,真以为自己的腰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