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女大惊:“凶人?莫非就是说的大真教?”
明真摇头:“非也。据说凶人就在我们之间,平常看不出与我等有何不同,但是到了某一时刻,凶人就会杀死他们身边的人,包括他们的父母兄弟,他们周围的任何人。当然,活着的人没有人见过凶人。上一次凶人之乱,还是在两千年之前,周武王利在姜子牙帮助下,巧妙利用凶人与商王决战,消灭了凶人,也利用凶人消灭了商王的主力。凶人之凶,不止他们作战凶猛,而是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却不认得他们,也可以说,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凶人。”
绣女惊愕:“那他们怎么作乱?”
道长说:“凶人每两千多年作乱一次,都是由他们的巫师做法,将凶人唤醒。要想遏制凶人,须先设法找到他们的巫师,控制了巫师,才能控制凶人。”
绣女如听天书:“竟然还有这种事儿。道长,那谁能控制他们的巫师呢?”
明真说:“自然是非同一般之人。这个人不但要通晓法令,本身还要有凶人之血统,有救苦救难之大德。据说,无论何种教派,只要在此时掌握了此人,便可号令天下,甚至废立当朝皇帝。”
绣女咂舌:“竟有此事?道长的意思,莫非又要到凶人作乱之时了?”
明真点头,说:“是。不过没人知道他们作乱的具体时间,连师承者的尊长,也只知道大约是在十年之后。”
绣女问:“萨里跟这次作乱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怀山和蒙古人想要萨里?”
明真道长点头,说:“想要萨里的不止是大真教和蒙古人,还有弥勒教总教主和明教。萨里就是那个能止住凶人之乱,能号令天下之人。”
绣女惊讶:“原来如此!道长,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告诉我凶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要作乱呢。”
道长摇头,说:“具体到底如何,贫道确实不知。贫道三十年前,曾经在泰山遇到过一名修道者。此修道者名字叫兄人。我问他为何起这么个名字,这个修道者告诉我,他起这个名字,是纪念给予他生命和罪恶的先祖。他的生命包括我们的生命,都有两个先祖。这两个先祖互不相让,互相厮杀。最终强大的那个先祖,打败了弱一些的那一方。弱一些的先祖被杀掉了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成了强大的那个的奴隶。强大的先祖抢了弱一些的先祖的女人,弱一些的男先祖便没有了后代。不过被抢的弱一些的先祖的女人有了后人,女人们便下了咒语,让她们的后人为先祖们报仇。在这个修道者看来,其实弱一方的先祖和强势的先祖都是我们的祖先,他们是兄弟关系。先祖们如果心怀善良,应该称他们为兄人,就是兄弟的意思,而不应该称其为凶人。”
绣女问:“那这个修道者,现在哪里去了?他应该知道一些凶人的底细吧?”
明真道长摇头:“此人是苦修者,四处游荡,常年露宿野外,吃野菜野果为生。他以此方式为强势的先祖赎罪。希望人类不要再互相残杀。”
绣女:“原来如此。道长,那这些曾经被欺负的弱势的一方,就永远没有翻身之时了吗?”
明真道长有些无奈:“确实如此。如果他们翻身,那便是人类之大劫难。”
绣女哼了一声,说:“我倒是想起他们当初被打败,大部分人被杀时的情形,对于他们来说,那不是灾难吗?”
明真道长点头:“确实如此。但是事已至此,我们应该阻止更大的灾难发生。”
绣女声音陡然强硬:“我倒是觉得应该让凶人复仇,这才公平。”
明真道长愕然:“绣女护法,你怎能有如此想法?你就不顾惜天下百姓性命了吗?”
绣女楞了一会儿,喟然长叹:“人生而有罪,却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