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便下了楼，看到佣人正在厨房忙着洗菜。吃午饭的时间快到了，即便是家里刚刚出了事，她还是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你好。”宋离走过去。

佣人转头看向宋离，有些惊喜的打了招呼，“你不是昨天来的那位宋小姐吗？你现在怎么？”

宋离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抱歉，其实我是一个巡捕。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位大姐笑了笑，“没什么抱歉的，你昨天不也是说自己是个公务员吗？也不算撒谎了。他们家里人都喊我张姐，你也跟着一起喊吧。”

“好的，张姐。我来其实是问你一些问题的。”

张姐关了水龙头，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刚才你的同事不是来问过了吗？不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对了，宋小姐，我去给你倒杯水吧，怎么说，你也是这个家的客人。”

“张姐，你不用麻烦了。其实昨天我来也是……”

“宋小姐，哦，不，宋警官不用和我一个佣人解释这么多。既然你不喝水，那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宋离点头，随即开始问自己要问的问题。

“你来这家里做佣人有多久了？”

“两年多。”

“平日里，高云海和霍明希夫妻的感情怎么样？”

张姐想了想说道，“以前我不知道，但我来了之后，他们两个人总是吵架。高先生经常不回来住，有时候回来也都是醉醺醺的。哎，两口子有时候大半夜还吵架，莫太太也不管。我半夜听到了也只能当做没听到。”

“霍明希是不是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

张姐有些惊讶的点头，“宋警官是怎么知道的？霍夫人是一直有这个习惯的，每晚睡觉之前喝一杯鲜奶。有时候她自己带上楼，有时候会让我送上去。”

“那昨晚呢？是她自己拿上去的，还是你给她送过去的？”

“昨晚啊？”张姐想了一下，“昨晚他们吃完饭之后，霍小姐就上了楼。霍小姐生活作息比较规律，除非是高先生回来的晚，否则她一定十点之前就睡下了。我当时看时间已经十点一刻了，想着她可能忘记了，于是就倒了一杯鲜奶送上去了。当时门虚掩着，我敲了一下，门就开了。然后看到霍小姐已经睡下了。我叫了两声，她没有应，我就把牛奶放下下楼了。”

“你当时进去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有安眠药吗？”

张姐摇头，“霍小姐作息规律，从没听说她需要吃安眠药啊。”

“那据你观察，霍小姐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起你特别，也不是这一段时间才有的了。我刚到高家的时候，霍小姐对我很客气，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人。只不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头一回看到霍小姐和高先生吵架，才知道这么温和的一个人也会发那么大火。自那之后，霍小姐发火的频率越来越高，性格也不像一开始我看到的那样温和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也是个好人，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可惜了。”

“那你平时有没有觉得高云海和霍明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姐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说道，“有一次，霍小姐先前吩咐我把牛奶端上去。我端上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好在吵架。然后就听到高先生在那大吼，说霍小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霍小姐说他没有，说是高先生做了可怕的事情。还有一回，霍小姐突然很开心，化了妆，穿了好看的衣服，精心打扮了，然后对我又客客气气的，就像以前一样温和。但那持续了就一天，第二天，她就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还在那嘀咕，都是骗人的，骗子，骗子。也不知道在说谁。我一个当佣人的，也不好多问。”

宋离点点头，将张姐说话的重点都记录下来。随即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确定昨晚莫女士还有高云海先生后来都没再回来吗？”

“应该是吧？我晚上给霍小姐送了牛奶之后，就回去睡觉了。半夜也起来上过一次厕所，一切都很安静。莫太太虽然在外打通宵麻将并不是什么常有的事，但她也是偶尔不回来过夜的。门不必给他们留，反正他们每个人都有钥匙。”

“好，我知道了，张姐，多谢你的配合。”

宋离转身要走，却被张姐喊住，“那个，你和莫太太的那个侄子是不是情侣？”

“嗯？”

“看你俩登对的很，很配的。”

宋离一笑置之，转身走了。果然，八卦真是不分男女和年龄。113113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