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不都是这个样子?!”李伊一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当回事儿,因为自己的女人和吉燕子一比,已经不能算是女人了,顶多是一个老妈子。
“你小子!叔知道你是自谦的话!”刘陆浑端起杯子,和对方碰了一下,说道,“你看看你八里叔,他敢在家里喝酒?!”
刘陆浑说的刘八里,正是刘负图的爸爸,因为负图妈妈在家比较强势,所以常常压得他抬不起头,他自己在家根本不敢喝酒,同村的人也很少有到他家里喝酒的。
“八里婶子有本事,能管住八里叔,更重要的是,教育出了一个有本事的儿子。”李伊一笑着说道。刘负图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这时趁机夸赞几句。
“伊一!咱村就这么大,你们年龄相仿这一辈,从小到大,我只看重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负图!”刘陆浑听他说道“刘负图”,也忍不住夸赞道。
“负图那孩子和你一样有本事,不过他却没你有福气!”刘陆浑喝完一杯酒,继续说道。
李伊一忙陪着喝了一杯,笑道:“陆浑叔取笑你侄子,我负图哥是大学生,又留到省城里工作,那福气能是我能比得?”
刘陆浑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嘴里,一边大口咀嚼,一边手夹着筷子指着对方笑。
李伊一接着说道:“你是看着我们兄弟俩长大的,叔你不说别的,你就看看我的脸和负图哥的脸,小时候我俩的脸一样白,现在呢?我的脸早晒得黑黢黢的了,人家还是一个白面书生呢!”
“大侄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头了!”刘陆浑的老婆是四川人,他说话间,无意中竟带了四川口音,“从来只听说过白面书生,没听说过白面农民嘛!”
“所以我一个农村混日子的小农民,怎么能比城市里的人有福气呢?”
“你小子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叔你给我说说,我倒是有啥福了!还能比我负图哥有福!”李伊一猛喝了几杯酒,话里已经带了几分酒意。
刘陆浑放下筷子,拿起酒杯,笑嘻嘻地说道:“我问你,人生在世,活得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
“不就是个有家有业、有酒有肉!?”
“哎呀!我的叔!我有的负图哥也都有!”李伊一心里再次想到吉燕子,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落入刘负图的怀抱。
“你有女人、孩子,他有吗?!”
“他早晚会有的!”
“早晚?!早晚是多早?是多晚?!你可别忘了,你北邙叔年轻时,那也是英武一时,最后不也打了一辈子光棍!”
“这不能比再说了,北邙叔现在不是夜夜当新郎嘛!”
“哈哈哈!你小子,羡慕他了?你这一个贤惠媳妇,可抵得过他所有的女人哩!”
李伊一看了一眼提了一壶热水,走到门口的慧,心里怎么觉得十个八个她,也比不过一个吉燕子呢。
“日你娘愣在那里看什么?还不快进来倒水!?”他仗着一身的酒劲儿,厉声骂女人道。
女人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计较,而是很平静地给刘陆浑水杯里倒了热水,又给自己的丈夫倒上,然后提着水壶,转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