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一顿,又是这丫头,又道:“吕嫲嫲你说,她竟真有制簪的手艺?”
吕嫲嫲道:“应是会些皮毛技艺,下人们的首饰都是些简陋平常的,修起来该是没什么大难处。”
邬氏却笑着摇摇头,这制簪就如算账,没有简单复杂,只有基本功和日积月累。
“我瞧着倒是修的不错,不比作坊里的那些小丫头弱。”二少爷道。
反正他院儿里的那几个丫鬟都喜欢去找点翠,另外几个公子的丫鬟也会去找她修首饰,唯有大哥严谨下面的丫鬟与点翠往来,也不知为何大哥对这个乖巧的小丫鬟哪来的那么大敌意,二少爷边想着边叹气,大哥这较真的性子真是像极了他们的老子。
“可这在院里给人修首饰头面总归不合规矩,”邬氏想了想道:“西院儿厨房的邢管事又不在,吕嫲嫲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吕嫲嫲想了想,道:“那便去跟那丫鬟说以后莫要在做了,并且扣除三个月的月例以示惩戒。”
邬氏摆摆手道:“小丫鬟与人修簪,只是为着不被人排挤,又分文不取,咱们做主家的因此事扣她月例反而落了下乘。我知道进了作坊的那帮小丫鬟个个都傲气的很不肯相帮以往的同伴,下人的分例又少,哪有舍得去买新的首饰,可作为女子哪个又是不爱美的,这么着吧,吩咐下去,以后凡府中下人有旧了坏了首饰头面的,皆可在作坊里换成同等价钱的新首饰,此事便交由那个点翠与作坊里宿雪二人办吧。”
“是,”吕嫲嫲应下去办。
屋里只有邬氏和二少爷母子二人,二少爷打了个哈欠,亦要起身告辞,却被母亲叫住。
“你与院里的那几位公子,素日里在府中疯闹也便罢了,到了外面且要注意分寸。”邬氏正色道。
虽然归仲卿看起来性子跳脱又疏狂,但对母亲是十分的尊敬又孝顺,邬氏向来对他亦是纵容,母子感情比府中另外两个孩子的感情都要深厚些,是以邬氏很少用这般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母亲可听到了些什么?”归仲卿立即也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
邬氏点点头,犹豫道:“有你的,也有你父亲那位旧友之子,尹常尹公子的一些不好的传言。”
“我和尹常?”归仲卿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老白或是老袁他们又惹了什么祸端,万万没想到却是尹常,竟还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
尹常可是个书呆子,平日里很少与他们一样出去游窜,与他们的关系也不若他们仨臭味相投日日混在一起。
“娘你信我,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还有为何是尹常,娘你可听到了什么风声?”归仲卿不禁问道。
“似是与和渔家女有关系,总之这几日你务必要好好将他们给看住了,切莫出了什么岔子。”邬氏嘱咐道。
归仲卿一听渔家女心中倒也有了几分了解,于是领命出去,到了西院儿,却没想到西院儿已经闹开了。
起因是西院儿门口来了一帮短衣打扮的平头百姓,围在外面叫叫嚷嚷,口里喊着归家公子引诱人家黄花闺女,出了事又不敢负责,躲回府中里做缩头乌龟。
他们这一嚷嚷不要紧,街坊邻居街上小贩儿都围了上来,对着西院儿大门指指点点,还有人叫喊着砸门砸门。
归仲卿听了气的直跳脚,去尹常的屋里,将缩在里面做缩头乌龟的他拖了出来。
白晔与袁知恒也都知晓了,起先还以为是归仲卿他不着调糟蹋了人家闺女,正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尤其是大少爷归伯年连问都不问,上前给了二弟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归仲卿打的七窍生烟,上前将躲在后面装孙子的尹常迎面就是飞踢一脚。
“你这个龟孙子,自己惹了事不敢担着,反弄我一身腥!”这尹常不是个东西,自己在外面引诱那渔家女,却不敢报自己的名字,报的竟是他归仲卿的名号!
是以外面那帮人才叫着骂着归府二公子。
“走走,你给我到外面跟人家讲个清楚明白去。”归仲卿面色铁青,上前拽了尹常的衣领子便往门口拖去。
尹常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叫嚷着我不去我不去。归仲卿不理一心要让他
“卿儿慢着!”来人却是归老爷,身侧亦是闻讯赶来的邬氏。
“到底是怎么回事?”归老爷到了上房坐下,冷然道:“外面的人喊得可是你归仲卿,为何要让尹公子出去。你们谁将此事说个明白。”梦生engshe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