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种情况，施心柔要的就是疼。

越疼她越是能保持清醒，也越能自保。

听到慕盛的话，她也只能笑笑，不好解释什么。

慕盛却像是好奇心很重似的，仔细端详了施心柔的伤口，“这不像是刀子啊，你是不是攥了玻璃碎片之类的？你看，这形状明显就是被……”

“已经不怎么疼了，医生先生，请你帮我用一点消炎药吧？我怕晚上发炎。”

施心柔看每随着慕盛说一句，顾静年的脸色就黑一句，赶紧打断他。

慕盛笑笑，“别那么客气，我叫慕盛，你叫我阿盛就行。”

施心柔跟对方不熟，不可能这么喊，笑笑叫了他一声“慕医生”。

他这才不多问了，专心处理伤口。

顾静年却在一旁皱着眉，看着她，“怎么伤的？”

施心柔没回答。

慕盛虽然很想回答，但是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想了想还是没多嘴。

顾辰星给顾静年倒了杯水，“静年，你追问这个做什么？人家的隐私，告诉你做什么？”

她声音里带着些嗔怪，既亲密又亲切。

段灵灵直接翻了个白眼，“我顾叔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也不想想自己当初做了什么，还好意思在这里装什么温柔体贴好妹妹呢？你……”

“够了！”

顾静年冷喝一声，吓得段灵灵赶紧闭了嘴。

顾静年看了施心柔一眼，接着就扭过头去，靠在位子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段灵灵撇了撇嘴，“顾叔，你还维护她！”

“灵灵！”

施心柔赶紧拉了一下段灵灵的手，让她别说了。

慕盛咳嗽一声，“刚才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就吵上了？你跟顾小姐认识？”

段灵灵哼了一声，“何止是见过？简直是大开眼界！”

“怎么回事？”

“刚才在厕所，人家可瞧不上我了！我不过就是在照照镜子而已，她倒好，上来就骂我，还用水泼我！”

段灵灵朝着顾辰星翻了个白眼，“她还指着我鼻子说我丑，说我不过是个屁民呢！是，你高级！不过就是顾家领养的而已，还在那里……”

说到一半，段灵灵突然停下。

视线有些尴尬的看了施心柔一眼，朝着她做了个双手相合道歉的手势，不敢再说了。

施心柔看见觉得好笑的不行。

她当然知道段灵灵不是在说自己。

但是段灵灵总是觉得自己心灵脆弱，生怕一句话说不好伤还自己的“幼小心灵”。

施心柔笑笑摇摇头，“我没事。”

段灵灵确定施心柔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瞪了顾辰星一眼，却也不再继续上面的话题了。

虽然段灵灵只是说了一半，但是顾静年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睁开眼，目光带着责备与无奈的看向顾辰星。

顾辰星低下头，伸手揉了揉眼角，一脸的难过。

顾辰星是顾静年堂叔领养的孩子，带回家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知道自己的具体来历，因此对这些事情也格外的敏感。

每次碰到外人，她下意识觉得对方满怀恶意。

嫌弃她的出身，嫌弃她没有教养云云，因此充满了攻击性。

以前他还会替她收拾烂摊子，现在……

顾静年将目光放到施心柔的身上，眼神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施心柔也是被领养的，而且领养的时候已经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