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松开后，九离转过身，看到同样一脸兴奋的魔王雾隐。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子。居然跑到我地盘儿上，历劫成正神了。”

九离咧嘴一笑，“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最近这几。应该是我感应到，你要飞升正神，所以醒来迎接你。”

这话她是不信的，所以只有干笑两下了。雾隐话锋一转，问：“这不是沉渊正神吗？你也是来迎接她的。”

“我们才不是来迎接她的！”不知何时，昊阳已经走到了沉渊身边。

“你们是来……杀我的？”

昊阳哼哼了两声，正声道：“你现在是正神，我师哥也是正神，谁怕谁啊！”

“是吗？”九离手一挥，来火焰燃起了身后的地狱犬。

一群身披战甲，威武雄壮地凤族军队，从火焰中赫然现身。

现在，他再也没有底气叫唤了。同样被震惊到的，还有魔王。

“你子！居然带着自己的下属一起历劫！”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诺言吧。”

“记得记得，我怎么敢忘啊。”这非饶操作一出，他堂堂魔界至尊，都吓得冒汗了。

“那……就好好准备准备吧。”

“你得太对了，我立刻就去准备。”

魔王走了以后，九离重新看着他们师兄二人，“你们也得准备了。今，我们就不必动手了，留在改日吧。”

地狱空荡荡，该走的都走了。沉渊依旧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昊阳提醒道：“师兄，我们也该走了。”

刚去扶他，就被一下给甩开了。沉渊瞪着眼看昊阳，抓住他领子，逼着他直视自己，“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我心心念念几万年，追了几生几世的人，西灵，林灵，常灵，都是凤族殿下九离！”

“师兄。”他该怎么啊！

“我刚才，差点就杀了她！若不是神龙护身甲，我都还不知道，她就是西灵。”

“师兄你别这样！我们也只是怀疑，她并没有通过宫的历劫轮回，所以才瞒过了所有人啊。”

“哈哈哈！”他在笑，但更像哭。“真龙一族，世世代代，不得圆满。我终于等到了她回来，可我们……却是宿担”

看着沉渊踉跄的步子，昊阳始终不敢上前劝慰，因为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弥补现在的局面。

师兄有多爱那个女人，他是知道的。自从她离开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昭阳殿里，常常看着通神木发呆。外面一点响动，都是满心欢喜后，满眼失望。

回去之后，他没去见师父，也未曾去谒见帝。将自己关在屋里几日后，匆匆去了凡间。

黑风岭上，那个道观依然在。推开大门，见逍遥子懒散地靠在躺椅上，瓜子壳嗑了一地。见他来了，只是抬眼瞟了一眼，继续嗑瓜子。

沉渊上前一拜，“前辈。”

“坐吧。”

沉渊在一旁石凳上坐下。

“喝茶自己倒。”

自己动手倒了一杯，闻了闻，淡淡清香，苦中带着清甜。

“这茶是我自己炒的，味道一般，将就着喝吧。”她自己都嫌弃自己手艺。

“沉渊不知，前辈呢共神。上次，多有冒犯。”

她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我这共神，有没有都一样。”

“我有几个问题，还请前辈赐教。”

“尽我所能，你问吧。”

“您早就知道，她是凤族殿下吧。”

“这个自然。她走佛道轮回，但依旧逃不过，我慧眼识珠啊！”

“难怪。”这两字身后，包含了太多太多。

“算了，我也知道，你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你们相识了几生几世，也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是神，是人，还是魔，她依然是她，从未变过。一个为爱而活，为爱可倾尽所有的人。”

“是啊！她是九离时，为了最爱的姐姐，不惜与整个凤族为敌，经千劫，历万苦，修正神。是西灵时，为了我，背叛整个西灵族，受雷，集灵宝，救族人，最后焚烧赎罪。林灵时，也是为姐姐，叛家国，引敌军，攻皇城，身中毒，死在我怀里。”

看他着着，哽咽得快不出话来了，便接过来，“是常灵时，为了翠羽，杀同袍，引邪煞，吞佛珠，净邪气。入魔族投生成魔灵时，最爱的就是那群狗子了。为了救一只地狱犬，落入岩浆，历劫归来。现在，她又是九离了。你最害怕的事，也即将到来了。你此行目的，是为了那一线希望。”

“是。”

“这个希望，我给不了你。我虽是地共神，乃众神之神。但你所求，我依旧无能为力。不过，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一个解铃之人。”

“解铃之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曾经，妖神被真龙一族覆灭时，给真龙族下了一个诅咒，“真龙一族，世世代代，不得圆满。”

而今，这世上唯一一个妖神，是自己的堂姐，被囚禁在万龙渊郑

整个万龙渊，乃是真龙一族的神魂所凝聚的一座囚牢，也是他真龙族的坟墓。形似一个大泡泡，里面除了活着的妖神外，还有几具龙骨，时不时的，还飘过几只龙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