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妈妈跟她说的。
深爱从来都是带有原罪的,因为抛弃了自己。
“这几日,你暂时先待在给皇后宫里,有什么消息,阿尤会告知你,倘若你有消息,也可告知阿尤。但是不要刻意去打探消息。”
“是。”
她看着他渐行渐远,却觉得那身影异常孤寂。
那时,在深宫。
父皇宠爱这玉贵妃生的孩子,母妃又无家世背景,只有被皇上猜忌的军功和兵权
那样冰冷的环境,骤然失怙。
内心怎能不是一片萧然?
“陛下。九王爷离开永宁殿便去了刑部。”
老皇帝缓缓睁开眼,“是谁劝住了他不哭?”
“回陛下,是月姑娘。”
老皇帝斜了斜眼角,冷哼一声。
“居然又是这个丫头。老高啊,这丫头是不是太聪明了些。”
老皇帝这话分明听出几分几分危险。
“刚刚王爷哭的实在然人心痛,只怕再哭下去,非晕了不可啊。”
老皇帝也心疼,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六年了,从他母妃离世,他一滴泪也没有流,也一次也没去过永宁殿。什么事都闷在自己心里。唉,这就是朕的老九啊。”
褚宇朗到了刑部,刑部的大小官员已经就位,刘麟已经压在堂中。
刑部尚书卫保低声问道:“九王爷,是否还要等十二王爷。”
褚宇朗刚想说不用等,十二王爷就到了殿外。
“本王到了可以开始。”褚宇尧找了个空位随便坐下。
刘麟好歹也是武将之子,在这刑部上倒也一副淡定不害怕的样子。
卫保问人很是有手段,他先问几个圣贤书的上的问题,试探刘麟的底子。
这刘麟果然是个半调子,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
卫保笑了,“刘麟,本官刚问的都是治世恒言的前三章的内容,凡科考必熟背,而你答不出来,那你这科考的进士是如何中的?”
“这,这。”刘麟答不上来,“几年的考卷上又没有治世恒言里的东西。”
这话倒把自己暴露了。
“科考着并不知道每年的试题会出自哪里。都是将所有的书背熟了再揉碎了。你又如何断定这今年科考会出哪里,不会出哪里的考题呢?”
“我,我只是猜的。”
卫保也是有水平的,他只是淡淡一笑,“那本官再问你一题。”
这一题,可是彻底吧刘麟给击败了。
卫保问的正是见你试卷上的考题,而刘麟竟然答不出。
卫保再次出击,给了一段文字,让他读出来。
刘麟看着那些字。只觉得眼熟可就是读不出来。
“刘麟这段文字是你写在考卷上的,你自己都答不出来吗?”
五雷轰顶,刘麟瞬间瘫倒。
眼下无法狡辩,刘麟只能假装晕了过去。
场上审判的人都笑了出来。
原来审问前那副淡定的样子,是因为无知,这下知道厉害了,只能出此下策躲避了。
虽然已经断定刘麟舞弊,但是他自己不承认,不画押还是不能定罪。
他们还得再想办法。
事毕。刘麟被收押大牢,其他陪审都退了下去。
卫保对九王爷和十二王爷行了大礼。
“今日多亏两位殿下坐镇,要不,这上有四王爷和皇后,下有中郎将一家,下官都不知如何审了。”
“卫尚书客气了,科举舞弊是大事,父皇亲自下旨。即使没有本王和十二弟,您也照样做的好。”
今日审问,也是褚宇朗事先告知卫保如何审的。
刘麟收押之前,肯定已经教他如何应对刑部的套路审问。
要想审出结果,就不能按照之前的套路来。
此前,管月也将露浓试探刘麟的事情都告知了褚宇朗,因此对刘麟的底子,褚宇朗也是清楚的。
可以说,今天的这个审问是也以为刘麟量身打造的。
此时,褚宇朗又想到了管月,能这么快判断刘麟,她功不可没。
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前面去,也是厉害。
刘麟在堂上审问的结果很快流了出去,当然这也是他们有意为之。
刘府和四王府都炸了锅。
四王妃哭啼了半天,问褚宇谦怎么办。
褚宇谦也是哑巴吃黄连,憋着半天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做,这件事一旦被查,基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
也就是,和刘家撇清关系。让刘家把这事担下来。
只是,现在四王妃和刘家都在急头上,如果现在说了,又得一番天翻地覆。
晚上,管月又是睡不着。便所幸又披衣起来,想去老地方看看,能不能再碰到那妈妈。想多了解一些婉妃娘娘的事。
她正要打开的小院的大门,忽然听到一阵衣袂擦风的声音。
她赶紧蹲下缩在角落里。
等了半天。动静再也没有。
夜闯深宫,不是刺客,便是串通好了的。
她赶紧站起来,正准备出去看卡,手刚在上门栓上,便想起白天褚宇朗让她不要可以打探消息。
但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做,要为他探得第一手消息。
她轻轻的打开门,又轻轻的关上。
刚刚那个声音分明是自外入内的她便大胆往皇后的寝殿走去。
今晚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便雨任何隐秘行动。
她爬上围墙,顺着围墙爬进屋檐。
她不是习武之人,爬墙已经很囧了,再顺着围墙向前爬,更是把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给逗笑了。
寝宫内亮着微弱的灯光,能明显看清里面一个穿着连帽衫的黑影。
只是可惜,她还是听不到里面讲什么。
她看到旁边的枣树,罢了。还得走险招。
她顺着枣树下来,像一只毛样,来到屋外。
屋内竟是两个女子在对话,其中一个皇后,另一个便是穿着连帽衫的人。
只是见到皇后还不下跪,那说明这人身份也简单。
管月屏住呼吸,静心听里面人讲话。
他们说的还是刘麟的事情,另一个女子说着说着哭了。
看来此人是四王妃。
她在心里断定着。
四王妃恳请皇后帮着想办法,皇后也安慰着她,说自己已经同意追封婉妃为皇后,借此买通九王爷。
可九王爷那边不接招,没有答复。
此外,她也没有了办法。
四王妃也不是吃素的,还在跟皇后分析局势,齐开节已经遇害,齐家在兵权上少了失去了三分之一力量。如果刘麟不保,那刘家不保,刘家不保,四王爷在争褚这件事上,就少了一个靠山。
这婆媳的对弈也实在精彩。
她只顾着听,看不清脚下一个花瓶,花瓶就要倒地发出声音,她赶紧伸手,但伸出去就看不见了,更别说扶了。
这时,腰间多了一股力量,将她拦抱起来,瞬间带出飞出院子。
屋内听到了动静,菊叶赶紧跑出来。
四王妃也跑出来。
屋外已然静默一片,墙边的那个花瓶滚到脚下。
四王妃踩着那颗花瓶,冷冷道:“好快的轻功。”
菊叶立即跪下,“奴婢该死。”
四王妃很是淡然,“不怕,反正刘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咱们都不会束手待毙的。”
说这话时,看向皇后。
这事,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