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靡终从没觉得自己会由衷地厌恶一个人,相对于诗嘉睿的不闻不问,解敏的严密监控更让她觉得荒谬。
既然他们都不把她当成诗家的人来看,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她的生活,何不让她自生自灭,还能让他们耳根清净,不见不烦。
准备好了一切,她才去找解敏摊牌。
那是8月23日的清晨,解敏照例跑完步冲了澡,在书房里看书。
诗靡终敲开门,直接将赫尔辛基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摆在了解敏的书桌上。
母女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像是对峙的双方都等待着一击而中。
诗靡终还有一瞬间担心解敏会当着她的面撕碎这份通知书,可是解敏什么都没做,仅仅是瞟了一眼,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你想出国读书,诗家不会再供你。”解敏的声音一贯冷淡,今晨更甚。
不过她的回答已经是诗靡终预想到最好的结局,她强忍住涌上来的伤心,很坚决地说:“没关系,我可以供得起我自己。”
“出去吧。”解敏不带一丝感情,重新低下头继续看她手中的书,那双保养得当的手轻轻地翻开下一页,似乎早把她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
饶是之前有心理建设,可面对这个生她的母亲像是一面雕塑,这十多年的仰望到了此刻变得不堪一击,轻轻松松便将她所有的盔甲穿透,直直扎进她的心里。
若说在踏进这间屋子之前,她还隐隐有所期待,那此时此刻什么都不剩了。
她彻彻底底地被伤害,这一辈子可能都会有一道不能愈合的伤疤,来自这个世界上本该是她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