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跟于昊彻底吹了之后,毛瑾也就不惦记了,她想着反正这个武警也不是什么好职业,怪危险的,而且还是军婚,以后万一出点什么问题,搞不好吃亏的还是她女儿。这么一来,她又开始张罗了着让身边的朋友给女儿介绍对象了,不过这一次她声明了,军人不要,这警那警的都不行,城管也不行。万一有暴力倾向呢! 毛线这才放松了没几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相亲,周六日都安排的满满的,有时工作日还要赶着见一两个。大学老师的时间是没有那么紧张了,那也不能都用来相亲呀!尤其是那次在上岛咖啡跟自己的学生撞上之后,毛线差点没尴尬死,竟然跟学生一块儿出来相亲,这叫什么事儿!毛线气得跟她妈毛瑾大吵一场,再这么相下去,她就什么都不用干了,连班都不要上了。 毛线以为她这么说,毛瑾会多少有些让步。没成想老太太压根就没那意思:不上班敢情好,专心在家相亲。 气得毛线差点儿离家出走。还是杜云给她出了个主意:你念了这么些年书,没有男朋友,还没有好朋友吗?随便找一个冒充一下,不就完了。 毛线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还蛮有道理,不过仔细一捋,又开始犯愁了。哪儿有那么好的男性朋友啊?跟她还有联系的几个男同学,要么已经结婚,要么已经有交往的对象。这着实不好找啊。 杜云摇摇头,摆出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反正也不是真的,你管人家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对象呢?” “那当然不行。”毛线摇头:“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万一搞出点什么事来,以后我在圈里怎么混啊!” “都说了是冒充,能有啥事?”杜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再说了,真要有情况的话,你就顺手拿下!假戏真做!” “你放屁!”毛线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好感,又被他扑灭了,这小子果然没憋什么好屁:“你们那个搞设计的圈子都那么乱吗?” “并没有。”杜云吹着口哨,抓着一只画笔,蘸着染料一点一点地往上宣纸上瞄着。 毛线切了一声,把两腿抻在茶几上,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了起来。杜云回头瞥了她一眼:“嗑瓜子的时候能不能别出声!” “你放!”毛线后面的那个“屁”字刚冲到嘴边,触及杜云那嫌弃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你放这么多,不吃就坏了。” “没事,坏了我就扔。”杜云背对着她,一脸的无所谓,他倒要看看她装多久。 “你丫钱烧得慌呀!”毛线站在沙发上,对着杜云的后背,呼呼地好一通出拳,她想象着拳头砸在他身上的样子,不由地心花怒放。 “你干嘛!”杜云冷不丁一转身,毛线的伸出的拳头就停在半空中,尴尬地拍了拍手,跳下沙发。 杜云不理她,继续画画。毛线则大大咧咧地凑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这小子画的竟是一个裸女:柳眉细眼,头发及肩微卷,嘴唇是梅子色的,胸部稍稍有点外扩,露出一点红豆大小的□□,也是梅子色的,再往下是肚脐眼,以及隐秘的部位,女子上身披了一件黑色的皮草,长及臀部,下摆的毛微微地翘着。 “怎么没有鼻子?”毛线想像着画里女子的模样,那一定是个极有风情的女子,她的性感在骨子里,不是脸上。 “我记不起来了。”杜云随口说着,整个身子向下半蹲着,他就是以这样痛苦的姿势在回忆着他的前任,也算是中国好前任啦! “噢!”毛线点点头,仔细再看过去,发现那女子的眼睛和眉毛竟然不太协调,眼睛过大,而眉毛不够长,没有很好地盖住眼睛。她刚想提醒他这一点。杜云哗啦一声扯了宣纸,扔在地上,转身去了洗手间。 毛线的眼睛跟着纸团一路翻滚,看着它绕过桌腿,发出嘶嘶的声响,极不情愿地挤入那十几个纸团中去。毛线俯身捡起那些纸团一张张铺开,抚平。都是一样的裸女,一样的姿势,一样的造型。不同的只是眼睛、鼻子、嘴巴的大小、形状,甚至肩线的轮廓。这点细微的差别让每张画的感觉又不太一样,像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她是谁?毛线听着洗手间里哗啦啦地水声,胸口嗵嗵地跳着,不知怎地,她竟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