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问出这话,尚卿然就后悔了。
不会是执得起笔,握的住刀的人。赵山的眼神格外的犀利,就像一把刀,在他全身上下划了好几遍。忽然又挤出一丝笑,“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尚拟忱知道他必然是察觉出此事的端倪,迟迟未提,必然有一番打算,“赵族长这话可着实吓人啊,我家卿然才是此事最大的受害者啊。”
“是是是。”赵山应了一句,“只不过少族长和魔界亲近,想请少族长帮个忙,不会介意吧?”
“您说。”
“明日我派人押人去魔界,你替我送他们去,正好送点东西给我的小孙子赵若堪。”
尚卿然侧过头看了看自家族长,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虽然感觉其中阴谋不小,可眼下也没有办法拒绝,更何况,他还需要和宿白当面商议一番今日之事。
此后,他便跟在后面,听着商议了一些迎回宿白的细节。
那一夜,他留宿在东海。
尚拟忱事务繁忙,没有随他一起留在这里,也没有解释为何不反对这件事。只是提了一句,“你这下算是知道了赵山不好惹吧。”
或许见过了龙宫残破衰败的景象,他总觉得东海冷清得很。闭眼见到的就是里面惨状各异的骸骨,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噩梦惊醒。
也不知道,东海的人是怎样在血水之中安眠的。
或许是疑惑太多了,压在一齐就是恐惧。赵山分明知道是他做的,为什么不提出来,甚至推给了天族。又为何要点明宿白的身份,甚至提议拥她为帝,又让她居在南海。
随行的是是一名叫赵阿起的男人,带着二十名护城军,压着一辆全封闭的囚车行进。
据说囚车里面的是赵山的侄子赵海阔,就是他提供的炸药与天族。其余的,赵阿起不告诉他,也不许他靠近那辆囚车。
虽然很多事情尚不清楚,不过,他总算明白了一个东西。四海这些老狐狸,爪牙遍布天下,什么风吹草动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做得也算隐秘了,又为何还是泄露出去了……
难不成身边有内鬼?
尚卿然掀开帘子,看着前面骑马的白玉,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别一笑。临行之际,二人指着天发誓,说的会誓死效忠,还是骗了自己啊。
风餐露宿了几日,入城时天已经黑了。魔界的守军多了许多,在到驿站时天已经黑透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倒是碰见了好几队巡逻的士兵。
其实赵山交给他的,只是一个琉璃瓶,里面乘了些黑色的液体。他偷偷的打开瞧过,似乎只是普通的醋。
他着实猜不透。
赵山破例让他参与那日的谈话,又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找了个人顶罪,甚至让他亲自押人来,大老远的竟然只让他送一瓶醋。
熬到了天明,带着囚车和赵阿起一同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