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就看见端着茶的兰草愣愣的站在外头。两人尴尬的看着对方,兰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假装没听见里头的话,问道:“陈大人要走了吗?”
陈子恒这张糙汉子的脸上,难得的漏出愧疚的神情来,嘴巴张了又合,最后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兰草,俺一定娶你,只是现在不行。”
兰草眼眶红红,端着漆盘的手微微颤抖,点点头:“好,我等你。闲下来的时候给你做了两双鞋,一会让宫人拿给你,我先进去了。”
陈子恒看着兰草往里走,懊恼的跺跺脚,出宫了。
魏昱接过兰草奉来的茶盏,看她眼眶红红,茶盏刮了茶沫,说话时声不重:“子恒如此不解风情,你真的要嫁他?”
兰草手上整理着奏折,不经意提起:“奴婢已经将话带给王后殿下了,去的时候四位娘子还未走。”
魏昱转身看她,兰草低着头偷笑,故作惊讶:“殿下脸色不大好看呢。”
“”魏昱觉得,茶有点苦,下不去口。就算陈子恒不娶,也得选个吉日赶紧把人送走,这一天天在眼前晃悠,说话气人。
寒山宫外的茶摊还是照常支着,小花与小陈昂首挺胸的走进寒山宫,叽叽喳喳的就把今天早晨的事说给梅听。添油加醋的说了兰草的不卑不亢、王后的脸有多难看、魏英英灰溜溜的模样。
梅头上缠着纱布,不便盘发,只用绸带束在腰后。指尖拨弄着散在肩窝碎发,眼中有惊讶,却也不多问,只是闲闲的听着。
春潮担心她再磕着碰着,寒山宫里只要是带角的物件,都用棉布包了起来。忙碌了一个早上,身子靠着木柱子,喝了两大壶水,冷哼一声:“她该!”
小陈关切的问她:“脑袋还疼不疼?”
梅摇摇头,淡淡一笑,话语诚恳:“还能摸牌。”
众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嬉笑做一团,小花催促着春潮去拿牌,一面说道:“好嘛,趁着你头疼,把你家底都赢光。”
“让小桃子来摸牌,你坐在后头看牌就是了。”小陈说罢就去外间喊桃子,懵懂小儿就这样被推上了牌桌,梅坐在她身后,悠闲的打着扇,说话时就凑在桃子耳边,用扇面挡着,生怕她们听见。
许璋拎着药箱来为香姬换药,去冬将人领进来,隔着珠帘,看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瘦骨挂不住轻薄的衣衫,团扇半遮面,应当是在笑着说话,眉目如画,秋水惊鸿。一颦一动,面前仿佛看见了冬日里含苞待放的新梅,一粒雪落在她肩上。
轮到小花摸牌时,她没动,只是支着头往外看,努努嘴:“有人看呆了。”
梅疑惑的转身去看,许璋如梦初醒,赶忙搁下药箱,行礼告罪:“臣臣逾矩了,请娘娘恕罪。”
“没事,也不是你一人看呆过,我们都觉得好看。”小陈打着圆场,催促着小花摸牌。
她神色平淡,要春潮扶着,慢慢往外间去,问道:“许医官是来换药的吗?”
许璋跟在她身后,难为情的垂着头,回道:“是。”
梅坐在圆凳上,许璋揭下昨日的纱布,对着日光仔细观察伤口,没有脓水。而后将药粉扑在伤口处,再用纱布裹好。多嘴问一句:“娘娘的膝盖召女医官看过了吗?”
“嗯,是扭着了。”梅说道:“劳你挂心。”
许璋摆摆手,耳朵尖红红的:“娘娘言重了,臣明日再来。”
说罢脚下飞快的往外走,没两步就不见人影了。去冬端来茶盏时还很疑惑,怎么许大人走的这么快。
梅又坐回去看牌,想起昨夜,没由来问道:“我好看吗?”
众人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那,要是有人说我不好看呢?”
小花嘴快:“他眼瞎,让他趁早治眼睛。对了,是谁说的?”
梅没接话,眼中藏着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香先看哪个番外?1春潮和冯渊 2兰草和陈子恒
另外明天停更一天,理大纲,脑袋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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