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下一方天地厮磨耳鬓。
魏昱一手揽她细腰,一手扣在她的后颈,薄唇贴在她的颈窝细细密密的吻着。他的唇停在脉搏跳动处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立马停下。”
像是一粒星火落下迅速蔓延,在两人之间燃起一场滔天大火。
两人皆是清醒。
今夜他并未饮酒,也没有用力禁锢。
不同于七夕那夜的不情不愿、惊慌失措。梅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与克制。
而她心底也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左右着她。
魏昱放过了她的颈窝目光落在她的面上。两人四目相对他的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划过鼻尖碾压着唇瓣。
他的眼里有欲,却也清明。
梅的青涩体现在身上写在脸上,唯独一双眼不躲不藏。她心底的渴望、不安、爱意,从眼中流露。
她说话时嗓音有几分沙哑:“魏昱,是情欲,还是情意,你分得清吗?”
“二者皆存。”他的身子又沉了沉,掌贴她后脑两唇将碰未碰之际,一息一热,眼底坦然一片,“信我。”
“好”,她乌发微湿蜷贴在嫩白肌肤上。此刻眼底都蕴出笑意,眼尾微红,沾染了风月,一眼望进魏昱心底。
她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
魏昱的吻已经落下。
以吻封话。
吻的温柔且珍重。
眼前不是镜花水月,不是一触即碎。是可以握在掌心的,贴在心边的,实实在在的。
相依相慰,相拥相暖。
梅仿佛身处热水中,烫的心尖直颤。任由魏昱吻着,他的掌抚过寸寸肌骨,浪潮翻滚,搅弄风月,一塌糊涂。
她情动时从唇中漏出几声吟哦,仰颈难耐,声色皆刺激。
他宽衣解带,地上落下一件薄衫。
十六的月亮又圆又亮,落下满屋清晖,好教俩人看清楚彼此的模样,刻在心头,终生铭记。
梅的手抵在他胸膛,指尖划过一道道疤痕,在心口处也有一道。
“这是,怎么受的伤?”
魏昱却抓她的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专心点。”
他又去吻她的颈,一寸一厘皆不肯放过。抽她腰间系带时,手上动作一顿,耳边响起的是魏昭华的话,脑中轰的炸了一声炸雷。
魏昱眼中情欲消散,灵台逐渐清明。
不爽。难受。
贴在她耳边喘气,吻她耳垂,含糊不清道:“睡吧睡吧。”
梅脸颊红扑扑,眼中几分朦胧,湿哒哒的,撩人却不自知,轻轻哼一声:“嗯?”
美人在怀,勾的魏昱心烦意乱。又听她一声轻哼,伸手去捂她嘴巴,“别说话,快睡。”
梅被他捂住口鼻,呼出的热气就凝在他指间,痒痒的,还是撩人。
魏昱起身拾衣,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往外走,今夜实在是,自己找罪受。
梅害羞又不解,拢了衣衫往锦被里钻。
魏昱要泡澡,阿奴半夜被叫醒,亲自在一旁加冰。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方才按下心底燥热。坐在桶中,舒肩展臂,不大爽快。
阿奴意味深长说道:“陛下要注意身体啊,这事,不能憋。”
魏昱一张脸上就差写上“欲求不满”四个大字了,长长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披衣回屋睡觉。
上榻后见她已经熟睡,头抵她后背而眠,一夜安稳无梦。
第二日,梅醒后照常不见魏昱。
她好像睡觉越来越沉,听不见动静,也不知是好是坏。
春潮照常服侍她更衣梳妆,直到看见她脖子上暧昧红痕,两人尴尬一笑,梅辩解道:“可能是小虫子咬的吧。”
“是么,昨夜王君半夜泡冷水澡的事,寒山宫都传遍了。”春潮拿粉去遮,笑道:“阿奴亲自服侍的呢。”
梅别过头去,惊讶道:“他是去泡冷水澡?”
春潮也惊讶,啧声:“你们这都没成?”
她脸颊微红,自己去簪绒花,听得春潮一声带笑的叹息:“男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很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