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四郎每日傍晚都准时准点的去上赶着挨揍。
夜晚有时还会悄悄潜出药园到附近的山林里找各样的野兽拼杀。
实战锻炼身手的同时,也在刻意磨练自己对战的反应速度。
起初身上总会带着些伤痕回来,虽然四郎自认为遮掩的很好,应该没人发现。
却不知家里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只是看他不想说没揭穿而已。
沈莲心软看不得他这般糟蹋身体,想阻止却被二郎拦住了。
“没用的,你拦不住他,大姐做事一向有分寸,不会害他的,你别插手。
若实在看的不忍心,那就避开不要看了。”
沈莲气的眼圈都红了。“可他这是在玩命,我能装作看不见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呀?竟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了,你和大姐就这般任他胡闹?”
二郎眉心紧锁满脸无奈。“四郎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嘛?
虽心性单纯,脾气却格外执拗,认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此时越是劝阻,说不定会让他更加执拗。”
二郎话到此处顿了顿,见拿着手帕拭泪的妹妹脸上的担忧更甚。
不由放缓了语气,又温声劝解了几句。
“我们也不是冷眼旁观,只是能帮的地方帮一把,让他把想做的事做了,应当就不会在这般以身犯险了。
帮不了也不要一味阻挠,那样只会让四郎想做的更加艰难。
可凭他那倔强的性子,既下定了决心再难也会去做。
别让一些自认为他好的阻挠,伤了兄弟姐妹间的情分。”
这话听的沈莲拭泪的手一顿,心里琢磨了好些天想对四郎说的话,也不知该不该讲了。
沈莲心里既忧且愁,面色几经变换,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听了二哥的劝解。
“好,我不看不管,离他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再看下去她真要忍不住上前阻止了。
殊不知四郎这几天也在发愁,家里人若都拦着不许他下山该怎么办?
此时他正在山林里快速穿行,身上的背篓里装了好些个野果。
这几日顾浔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喂他吃喝也愿意配合了,四郎白日里便没守在他身边。
今天他更是早早地就离开了药园,到山林里的一片坡地上,扯了许多适合马儿吃的草。
捆了扎扎实实的两大捆,送到了山外,出山的路上还打了两只狍子和几只野兔,一同送了出去。
他在山外也没有停留,放下东西便一刻不停地回山了。
在丛林各处辗转了一天,眼见着又快到了和他姐约定的时间。
四郎此时正朝着药园急奔,不料在经过一片杂草丛生,树木高大茂盛的丛林时。
几声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四郎凝神细听。
随后略犹豫了一瞬,脚步一转便朝着那处走了过去。
“嘭、嘭~”石块敲击树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间或还夹杂着几声极为虚弱的喊声。
“救命啊,有没有人?若有人愿出手搭救,必有重谢。
我乃是郎中,能医会制药,包治百病啊!”
四郎顺着声音来到了一棵参天大树旁。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气息奄奄双眸紧闭的半躺在虬结交错的树根下,一个小小的空隙内。
这让四郎忽然想起了他和大姐第一次进山的情景。
那时因他招惹了一头大野猪,姐弟俩被追着跑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