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如斯听罢,终欣慰一叹,回头又见那皇后正以身阻挡众人拉扯那秦氏,她不免又怒上心头,愤然骂道:
“你们个个都是聋子,都是废物吗?如今这宫里是谁当家?皇后若是要护着这老贼婆子,就将她一道拖了出去就地正法!”
只说这隆瑞皇后系出朝廷勋贵之门,当日奉旨入主中宫,自是崇华有心巩固朝纲之举。这皇后深知其道,自觉有恃无恐,因而素来张狂,不想此番太后盛怒,竟丝毫不顾前朝安稳,竟要将其一道处决,这呆皇后不禁心头一绞,又一时气血不畅,竟吓得当场昏厥。
崇华如斯见之,却只冷冷一笑,她左右一看,对那胥贾两名太医含讽令道:
“暗地里害人尚气定神清,这会子怎么倒成了纸扎的老虎!两位大人,且给这皇后瞧瞧,看她是个什么症候?如此装模作样的,以为就逃得过去?笑话!”
崇华说罢,回身而去,威风一抖,便往御塌之上坐定。好一阵,待其浅浅喝过一口茶,却猛听得那贾太医欢声贺道:
“太后万喜!皇上万喜!王妃万喜!皇后娘娘她并非作伪,娘娘她是她是身怀龙裔了!”
三
晴照殿内,崇华太后端坐堂上。
妍磬紫烟同先前一众内侍宫眷树立殿中,低头不语。
好一阵,那江红菱进来,轻声回道:
“已经派人送顺康王妃回府去了,又照太后的意思,另派了得力的宫人同贾太医,正往中明殿去,好生照看着皇后娘娘。”
“好,很好。”
“那那秦嬷嬷的事,太后又该如何料理?那老婆子却也罪大滔天,不过眼下,或许还得顾念着皇后的身子才行。”
崇华如斯听罢,顿了顿,而后淡淡回道:
“皇后肚里的龙胎自然得顾及着,不过那刁婆子也轻易饶不得。暂且……暂且先叫人割了她的舌头以示惩戒,免得她满嘴刁话吵着皇后安胎。”
崇华说罢,闭目养神一阵,待其睁眼又瞧见殿中一众伺候人等,她不禁悠悠叹道:
“今日宫里这事颠来倒去,原是祸事!不想阴差阳错间,却又生出一桩喜事!着实教人又忧又喜呀!不过终究,这事也不光彩,好歹……好歹还得烂在你们肚子里才是。”
殿中一众内侍听罢,立时明了崇华话里乾坤,个个惊怕得跪地求饶,连声哭喊:
“奴才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太后娘娘饶命啊!”
崇华听罢,不禁冷冷一笑,她只淡淡说道:
“这天底下,只有死人才看不到,也听不到。今日这事罪在皇后,本不在你们。不过你们不死,这桩宫闱密事又如何有个了局?你们放心,朝廷会好好照料你们的家小!都给我退下吧!”
崇华一语说罢,顺势轻轻摆手,霎时,一众侍卫闯入殿中,将先前护送妍磬入宫之六名内侍尽数拖走。一片哭喊声中,又有一带刀侍卫满脸凶煞,意欲拉扯紫烟而去,立时惊得这丫头慌忙喊道
“小姐救我!小姐救我!”